淡淡的干草香,嘶嘶的马鸣声,马槽里是一堆堆新割的黄麦杆,马儿安静的吃着草,胸前有片白毛的牧羊犬则蜷在马厩入口处。
吹着口哨、身边一旁摆着水桶的马克,正用着鬃毛刷卖力的刷洗一匹匹名贵的种马,每一匹马他都用心的照料,绝不会顾此失彼。
“三军总司令,我帮你按摩的舒不舒服?好啦!失败,等一下就换你了,不要咬我的裤子。”马克先安抚棕色的母马,再回头继续手边的工作。他很庆幸可以在弗显斯家工作,因为他们一家都是好人,肯收留瞎了一只眼睛的他。他更感谢在波斯湾战役中救了他一命的中国女孩,她不但不畏惧当时已是一身病的他,还拚命的帮他把战俘营的母亲搭救出来,并将他们送到安全地带避难。最后还替他找了这安身之所,做他最喜欢的工作——照料马匹。
“马克,你把马匹准备好了没?”
马克定眼一瞧,这不就是伊恩少爷嘛!“老早就给三位小姐上好鞍了,就这三匹。”他在裤子一抹,擦去水渍。
“嗯!看起来很温驯,它们叫什么名字?”的确是好马,小腿精瘦有力。伊恩对马也略知一二。
“白色那匹叫白云,黑色是风神,这匹金棕色的母马叫成功。”马克一一点名。
伊恩开玩笑的说:“那成功的母亲是不是叫失败。”这是一句台湾流传的俗语。
“对呀!对呀!失败在这里。”马克骄傲的拍拍自己身后的那匹棕色母马。
伊恩闻言愕然一怔,接着放声大笑,“这两匹母女马是不是维丝娜命名的?”伊恩心想只有她才会这么无聊。
“少爷猜得好准,是维丝娜小姐的杰作,很好听的名字是不是?”有成功当然要有失败,多真实呀!马克心想。
“是……是好听。”才怪,至少比金子、红毛、黑蹄好听多了,他看看另外几匹可怜的骏马,它们就是在几个女人的谈笑间背负了与外表不符的可耻名号的。大概这几匹也是怪马,这么难听的名字,它们倒是骄傲得很——除了那三个没责任的女人,它们还不屑他人来驾凌,简直是马眼看人低。
“伊恩哥哥,马匹准备妥当了吗?有人在不耐烦了。”真是的,自己又不是马僮,等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艾梅何必罗哩巴唆的一大堆绅士淑女论,要是等不及不会自己进来催,干么故作端庄的摆架子,使唤弗显斯家的佣人端茶上菜的。她以为是女王出巡呀!这里又不是她的家,她还跩得像只招摇的孔雀。伊朵儿很看不惯艾梅的骄傲。
“谁?该不会是那朵带刺蔷薇吧!”雪儿耐性十足,不会东催西促。伊恩心想。
“答对了也没有奖品。我很穷,穷到买不起一件香奈儿的连身短裙。”伊朵儿心想,这意思他该懂吧!
现在的小孩太可怕了,已经学会迂回战术,伊恩太了解伊朵儿了。“只要你今天看好那朵带刺蔷薇,明天你就有新衣服穿。”
“还是伊恩哥哥上道,不枉费我甘心充当红娘,撮合你和雪姊姊。”她觉得这种好事多多益善。
“是唷!好高价的红娘,若不早点赢得佳人心,伊恩哥哥会被你小吸血鬼榨干变成穷光蛋的。”让她这边挖一点,那厢敲一角,他早晚破产。
伊朵儿很有义气的拍拍他的肩,“我会替你留老婆本的。”
“小鬼。”他无奈的勾起食指用力的敲了她一下。
“哎呀!好疼。”她揉揉痛处。“不跟你说话了,我要去陪雪姊姊,坏蛋伊恩!”
※※※
北欧风味的遮洋伞下,有三张白色靠背的小圆椅,中间有一个小巧的高脚圆桌,圆桌上放着三杯南洋风味的水果茶,几块碎冰正浮在上面。
艾梅端起其中一杯,用牙齿轻咬着吸管,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浑身充满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