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喜欢‘剥光扔上床’那句,对你、我而言,似乎比较贴切。”应嘲风的唇角扬起笑意。
“嗟!吓吓丫鬟的胡话,你没那么天真吧!”
她岂是随便之人,顶多口头不修德罢了。
“你的床够大吧!北方酷暑之热难不倒我,你这南方小佳丽该善尽夫妻之责。”他作势要撩起纱帘。
莫迎欢将一只茶补丢向他。“少得寸进尺,我这在考虑中。”
她从未想过婚嫁之事,当此生将抱着银子终老。
眼前长大的耗子头给了她一股莫名的压力,无法再像孩提时当他是生财工具。
银子固然是她的最爱,婚姻却关系到一辈子的幸福问题,不该草率行事,让自己陷入未知的泥淖,浮潜皆由人摆布。
“考虑?!你忘了有当票为据吗?”
莫迎欢瞪着他。“无耻。当年我才几岁呀!你的手法太低级。”
“你想赖帐不成?”他不怕她悔约,反正有当票为凭。
“欺负一个小孩子你羞不羞?大不了我……银袋还你。等等,应该是你拿钱来赎。”哈!差点做赔本生意。
应嘲风将保存得很完善的旧当票摊开,修长有力的指头朝其中一处轻点。
“我,莫迎欢愿嫁给应嘲风为妻,当票为凭,银袋为信物,立下此据,不离不弃。”
倏地瞠大眼的莫迎欢目路凶光,干涩的喉咙济不出一句话,她牙根紧咬脸上皮肉抽动。
她,人称扬州名胜的“小气财神”,居然栽了跟头。
年少无知的贪念,造成一生难以弥补的污点,她被人设计了,在十三年前。
“我了解,你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他亏她。
“去你的我高兴!几时多加了这一条?”她根本没写上那些八股的字。
应嘲风的眼中闪着得意。“不要太兴奋,北方霸主之妻不好当呀!娘子。”
的确没那几行话,是他事后眷上去的,料她不会起疑地摆她一道。
欢欢爱财得可爱,那道小小的身影始终围绕在他心中,久久不散。
这些年来,他见过无数佳丽,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都是上上之选,个个娇媚婉约、体态丰盈,姿色胜她何止万千。
尤其是小师妹沈静依的美貌,当属北方第一美人,但他却不曾心动过,宛若僧侣般严禁女色近身。
这全是为了她童稚的一句话——一不与人共夫。
他并非全然禁欲,只是需求不多,再加上忙着使自己更富有,所以时间少得无法浪荡,仅能在与人商讨生意时偶宿青楼酒馆,召妓一宣欲望。
“耗子头——你话太多了。”莫迎欢气得大吼。
“我耳不聋,不要叫哑了嗓子,我会心疼的。”他体贴入微地摸摸耳朵。
“你变得狡猾,以前的你比较讨人欢心。”莫迎欢沉下脸。
应嘲风不人舒服地一睨,“这话听起来很伤人,好像在形容猫犬似的。”
狡猾他承认,毕竟是商人,但讨人欢心……令他联想到播尾乞怜的路边野狗。
“至少它们不会顶嘴,惹我发火。”他人尚不及猫犬。
“你的脾气该收敛点,动不动就生气对肝脏不利,红颜易老。”她太容易被激怒了。
老?不知两人谁“高龄”。她不屑地冷哼。
“喂!你真的非娶我不可呀!”
“我有名有姓,不要叫喂。”应嘲风不高兴地提点。
爱计较。“耗子头……”
“嘲风或相公,任选其一。”他又提醒她。
“奇怪,我以前怎没发现你有严峻的一面,是谁教坏了你?”叫她怪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