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任性了,自小她们四姐妹就是爷爷一手含辛茹苦抚养成人的,她怎么可以忘记爷爷的养育之恩,不孝地忤逆爷爷呢?
“真……真的?”钟自封的手仍然在抖,不过是兴奋的颤抖。
拖延麦家的婚约已经三年了,每每见到麦家人,他就觉得心虚,一张老脸不知要往哪里搁才好。
麦家二公子明年就二十九岁,近来他们下了最后通牒,若钟家再不履行婚约,他们就要退了这门亲事,另和商场上的大户叶家订亲。
这是万万不能发生的事,叶繁生那只老狐狸,他向来就看不顺眼,他怎么可以让姓叶的老家伙得到麦氏这么好的姻亲呢?
所以他不惜装病危骗戎戎回来,总之先把她骗进礼堂再说,之后要杀要剐就随便她了。
反正他知道戎丫头虽然行为叛逆,心里还是挺尊重他这个爷爷的,等她嫁进麦家当少奶奶的时候,她就会感谢他了。
戎戎紧紧握住老人的手,拼命点头,自责的泪水如雨下。
“当然是真的,我不会再任性,不会再离家出走了,爷爷,在你有生之年,戎戎都要陪在你的身旁,做你的乖孙女。”
“好、好,戎丫头,你想通就好了,留在爷爷身边做爷爷的乖孙女,不要再离开爷爷了。”钟自封感动极了,差点就忘了这一幕可歌可泣的祖孙相拥画面是他用卑鄙手段换来的。
“爷爷……呜呜……你不要死啊……戎戎还需要你的照顾,你不要丢下戎戎……”
突然间,她止住了泪水,因为她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不会吧?爷爷再怎么老奸巨猾,也不会这样算计她才对。
“怎么了?戎戎,你怎么不哭了?”钟自封也觉得不对劲。
戎戎瞪着他,笔直的看进他眼里,怒火渐渐高炽。
“你手上的针头怎么没有插在血管里呢?”
“什么?”他顿时一傻,看看自己的手臂——
妈呀!透气胶带是什么时候脱落的?他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莫非是他作戏抖得太厉害?
他尴尬的抬眼看着她,嘴角僵硬地扯了一抹笑。戎戎正握着小拳头,气得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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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
尖叫声富丽堂皇的欧式宅院里响起,接着脚步纷沓的众人奔向二楼的惊声尖叫之处。
“什么事?什么事?”程程睡在戎戎对面的卧厉,闻声慌张的跑出来,身上穿着柔美的银白丝绸长睡袍。
“谁在叫啊?叫那么大声。”睡在戎戎右边房间的希希也揉着惺忪睡眼走出来,她穿着可爱的米妮图案及膝睡衣。
“发生什么事了?”研研一马当先冲上楼,她刚晨跑回来,一身精神奕奕的红色运动服。
“谁在叫?”言东堂踱步而至,如往常一般,不到六点他就西装笔挺,一年到头、不分四季他都这样穿。
“总管,三小姐又离家出走了。”发现纸条的陈嫂把戎戎的留书高举,继而送到言东堂面前。
这里能主持大局的不是三位千金小姐,而是他们气势不凡的年轻总管。
“我就知道。”三姐妹异口同声。
昨天那场戏演到最后竟“突槌”,她们早就猜到会有这种无言的结局了,没啥奇怪。
“该死!那丫头不是说什么都答应我吗?”随后赶来的钟自封气急败坏的高嚷。
“老爷子,你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得了,三小姐走不远的,我马上派小龙、小虎、小豹去追。”忠伯连忙抚劝。
研研冷冷的看了爷爷一眼,语气比西伯利亚的寒风更冷。
“爷爷,你要戎戎什么都答应你,那也得要你先真一脚踏进棺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