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咯咯作响。
太像了。殷邪看了伍恶一眼,他很明白伍恶的失态所为何来。
“她叫颜晓冽,颜色的颜,破晓的晓,冷冽的冽,二年八班的资优生,出生音乐世家,独生女,父亲是‘JT’集团的下任主席。”
他看了殷邪一眼,眼光古怪又复杂。“你一直知道圣柏亚有这个人?”他费了好大的自制力才开口,眼神仍然盯着那抹似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知道。”殷邪直言不讳。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眸子沉了沉,如果早告诉他,那么他会——他会——
突然之间,他不清楚浮上脑海的接续句应该是什么。他会如何?鲁莽地去对她自我介绍,然后就此结识她,与她交往吗?不,他不会那么做。
“她不是‘她’。”殷邪点到为止,聪明如恶,要怎么做他自己会决定,恶并不像他外表那么粗心。
征忡了一秒钟,伍恶倏地笑了,笑得有些自嘲。
“她确实不是‘她’,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然而上帝却赋予了她一张几可乱真的脸孔,这是一个恶作剧。就算她是“她“又如何?事情永远不会重来一遍,选择与决定永远都是当时的选择与决定。
他的心,好像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样隐隐作痛了。
甩甩头,伍恶把那抹影子赶出了心扉。
“走吧!忍还在等我们。”殷邪微微一笑,反剪着双手,率先往前走去。
伍恶也移动了步伐,就在他旋身要跟上殷邪之际,那女孩蓦地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脚步迟疑了,看他吗?跟着她的视线走——哦!不,她不是在看他,是有一只松鼠从他这个部位窜了过去,她看的是松鼠。
他确定她不是“她”了,因为“她”不喜欢小动物,也惧怕一切小动物,更是绝不会对一只小松鼠露出那种感兴趣的眼光来。哈,看来他真的得走快一点了,否则铁定会赶不上他们的开学会议。
上学期该发的奖状,奖杯,奖牌全一古脑儿地在今天早上发了下来,那些象征荣誉优秀的东西堆得颜晓冽的抽屉和桌面无一处空位,因此中午一到,她只好移师至同学的桌面来吃午餐。
“哇!晓冽,你又是一个人包办了咱们八班的所有奖项,你真强耶!”林君谕羡慕的眼珠都快凸出来了,对于她这种永远都与任何奖都沾不上半点边的人来说,晓冽简直是圣人。幸而这个圣人很平易近人,笔记乐于借给大家抄,也从没见她摆过什么大架子 晓冽笑了笑,从菜色丰富的便当盒里夹了片花枝吃。“这些奖又不能使我免于联考的灾难,有什么好羡慕呢?”
“说的也是哦!”林君谕点点头,显然晓冽的说法很得她心。
其实林君谕也算是个天之骄女,父亲是个很成功的贸易商,培养了她多方面的艺术兴趣,再加上有一张清纯甜美的脸孔,在没有认识晓冽之前,她曾以为自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全班的男生都该对她伏首称臣才对。
然而与晓冽进入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观念真的要修正了。她呆了十七年,现在才知道真正聪明的女孩是像晓冽这样的,晓冽总是微笑,对事物不太冷也不太热,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意见,但又不会固执己见,她的外表给人一种极端想保护她的欲望,但,她非常独立。
就说上次那场室内音乐会吧!她们俩一起去,开场前突然传来馆内被安置炸弹的消息,她慌个半死,却见晓冽气定神闲地拿出大哥大拨回家,告知她父母,因某些人为因素,音乐会将延迟结束,说毕,她还继续阅读音乐会简介。
所以认识这一年来,说真的,有时她还真不知该为晓冽的行为喝采还是吐血,晓冽像是靠人很近,却又离得很远,倒是校内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