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来知叹气。‘好吧,记得关灯。’
玩乐和回家,他宁愿选后者。不是他个性伴孤僻,只是纯然不想罢了。
他也曾疯狂地度过那种年轻的日子,不过老早就收山了。如今惬意的日子是回家后好好洗个操,然后再舒服的躺在沙发椅上听着音乐看著书。
关上灯,他人也离开办公室,驾车到‘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是家书坊,也兼卖咖啡,因乃那是老板的嗜好。
书坊的老板谈晓生,也是他的大学同学。
大学毕业后,他们俩同时走入软体设计的世界,但后来谈晓生离开软体世界,失踪三年复竟在市区里开了家书坊,当起老板。
偶尔他有空闲时,都会来喝老板的咖啡。
他的最爱是拿铁。
谈晓生一瞧见法劭纶,便自然地端上拿铁。
‘工作结束了?’
‘嗯,否则怎么有闲来你这里喝咖啡呢?’法劭纶端着咖啡问。
‘是啊,我还真感谢你的闲情逸致哪!’
‘老同学,不必言谢。’只有在谈晓生这个老朋友面前,法劭纶才会撤下冰冷的假面。
‘“游戏人生”销路不错。’谈晓生简短说了句,又迳自去煮他的咖啡了。
望着他的背影,法劭纶也觉得有趣。他们两人都不爱说话,怎么还能做这么久的朋友呢?对于这答案,他们谁也不知。
自他们再见面后,谈晓生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法劭纶发觉应该是他比自己更早遇上改变他人生的人了,因为他的眼神总是一层浅灰,好似心事重重,每每望着大门的神情也似在等一个人。这些,他看得很透彻。
有些事情如果不是自己经历过,永远都不会明白其中的感觉,看在他们这些旁观者的眼里,只觉得怅然。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死生相许。
这两句话本是用来形容野雁的爱情,而非人。
当雁的伴侣坠落地面时,另一只雁只会静静地守在一旁。
那样的感情的确教人愿意倾其所有来换取。
有人何其幸运遇上了,也何其不幸落得孤身一人。
而他呢?
总有一天他也会遇上那个他愿意生死相许的情人吗?
如果有的话,他愿意等,等上一辈子也情愿。
打她一走入‘随心所欲’,法劭纶就注意到她了。
没有理由,他就是特别去注意到她。
她的目光慢慢与他对上,但,可惜的是她的焦点不是自己,而是他身后正在忙着煮咖啡的谈晓生。
她认识晓生吗?
来不及问谈晓生,她人已走到杂志区了
他随即跟上。
他站在她对面,手里拿着最新的电玩杂志以作为掩饰。
她的长发整齐地拢在耳后,身上穿着一件短袖白色T恤,再以蓝色牛仔裤衬托她修长的双腿。
她低着头很专心,不过没耐心,因为杂志才翻了几页她就放下,绕到他这边来,显然她只是纯粹来逛逛而已。
接着,他看着她拿起同一本杂志,也翻到同一页,上面正在介绍‘游戏人生’这款新游戏。
看来,她是同好了。
法劭纶噙着笑,眼眸不离她半分。电玩的魅力看起来比刚刚那本杂志还吸引她,于是她专心他也专心。
她埋首杂志、他盯人。
瞧见她稍稍移动脚步,一抹设计意味颇浓的笑容上了他的唇。
然后事惰就这么发生了,她果然如他预期地踩上他的脚。
‘我……不是故意的,先生——’
她的声音出奇地好听,像钤铛一般的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