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生存,得先学会喂饱肚皮,食衣住行,食不就摆在第一位吗?」在他腰后结上利落的蝴蝶结,再替他人略整理衣襟,沈宁熙很满意他看起来像个专业的蛋糕师傅。
「宁熙,你对我真好。」趁她站在他胸前,位置和时机都恰恰好,黑澔理所当然地将沈宁熙娇小的身子抱在双臂里磨蹭。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最终下场定是浑浑噩噩兼凄凄惨惨的死掉,没人管没人理,也没人多看一眼,所谓过街老鼠,哪会有什么光荣的死法?直到遇见了她,他的生命纔开始运作起来,本来停滞下动的血液缓缓流窜在全身,开始……有了一点点「呀!活下来」的体会。
她真的在救赎他。
「够了没,在这里要装做不认识我,不是交代过你了吗?」沈宁熙脑袋被压按在他的胸口,只留下一小块让她能呼吸的角落。她没多此一举地推开他,论力量,她应该不及他的—半——变成老鼠后另当别论,所以白费工的事,她不是很想做。
也或许,她不想挣扎,不想离开她此刻听到的心眺声。
多微妙的声音,从一个人诞生开始,这规律的音节就没有一日间断,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地跃动着,明明该是最寻常能听到的声音,却必须要靠得这么近纔能聆听仔细,这一辈子,除了他的心跳之外,她还没听过任何人的脉动声。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声音;最远的距离,最近的声音。
「为什么要装不认识你?」这是欺骗面包店的人耶。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靠关系进来的,不仅你麻烦,我也麻烦,为了我们两个人好,你就假装一下。」他身上的味道是她很熟悉的肥皂香。
「我装不出来。」
「别一看到我就手来脚来,收起你的笑容,并且叫我沈小姐就行了。够简单了吧。」
「好难……」黑澔沈吟着,她开出的三项条件对他来说根本不可能做得到呀!他一看见她,脸上就忍不住漾超笑,那是因为见到她会让他很高兴,一个人在高兴时笑是天经地义,不准他笑不就等于将一个极度怕痒的人绑起来,用羽毛在他脚底搔弄,还不许他笑出来,是最高的恶刑耶。
「难什么难,自制点。」说到自制,让沈宁熙想到他另一个很难自制的本能。「还有,在这里千万别一会儿变人,一会儿变老鼠,不然真的会被老板抓去当汉堡肉。」
「汉堡肉?」黑澔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想问清楚他和汉堡肉有什么直接关联,他印象中的汉堡肉是猪肉做成的,怎么扯也扯不到他身上吧。
沈宁熙听到自己的叹息声,不知道是因为耳畔的心跳声突然被拉得好远好远,隔着一层厚实的胸膛肉墙而阻碍了听觉,还是因为黑澔的无知。
「汉堡肉是用绞猪肉去煎的,不过你认为绞成糊的猪肉和老鼠肉有什么不一样?」她是分不出来啦,相信顾客能分出来的也没几个。
「你们人类吃老鼠?!」黑澔看起来很够震惊。
「什么叫我们人类,你也是『我们人类』的一分子好不好。」做什么说得好像小老鼠正伸出肥短颤抖的鼠手指着他们这种异类物种,「天上飞的、地上爬的,人类无所不吃,何况是老鼠,你不知道有一道名菜叫『三吱』?」
他摇头,直觉认为这菜名很不寻常。
「刚出生的小老鼠,眼睛还没睁开,鼠毛还没来得及长,就直接端盘上桌,当你用筷子夹起它时,它会先送上第一声『吱』气再来将它沾到调味料时,它会再来第二声『吱』,最后送入你嘴里时,它会发出最后一声『吱』,这就叫『三吱』。」沈宁熙替他上了一课,很满意看到黑澔脸上的错愕。
好……好可怕……
那道没看过的神秘「三吱」菜肴很快地在黑澔脑子里浮现出想象画面,一双巨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