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出来了。”仁立在楼下的殷垩,扬声嚷道。
自诩躲藏得相当隐密的纪柔慈,不由得大吃一惊。既然被察觉只好现身,她神情自若的缓步拾阶而下。“我只是想谢谢你送的娃娃。” 殷垩继续低啜着手中的酒。“喜欢就好。”冷漠的神情仿佛与他无关似的。
纪柔慈小心地趋近他的身旁,倾身悄声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在台湾时你们碰过面,两人还神秘兮兮的说悄悄话,他怎么也来到尼泊尔了?”
殷垩华下眼脸,嘲护的戏向她。“你观察得满仔细的……”
“本能,干我们这行的警觉性自然比其他人高。”她双肩一耸,莞尔一笑。
殷垩忍不住淡淡一笑。的确,做扒手的警觉性当然要比其他人高。
“瞧你们刚才都冷着脸说话,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殷垩正色凝视着她。“你都听见了?” 纪柔慈露出一抹揶淘气的微笑,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触,在他的面前一晃。“一丁点儿,有些模糊不清。”
殷垩从容地走到桌前,将手中的酒杯搁实在桌上。“既然你发现了,我也不需要隐瞒你,我来尼泊尔并不是要相亲……”
“那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纪柔慈不等他说完话,捺不住好奇地倾身靠近他。
她的贴近令他全身神经莫名其妙的紧绷起来,一颗心像失了序般猛跳个不停。他今天是怎么了?一遇上她,他的感官神经就立刻失常?
殷垩颇为惊愕的斜睨着她。“看来你真的很好奇。”
“我只是觉得整件事情变得满刺激的,所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真相。”纪柔慈倒是坦然的直话直说。 “不瞒你说,我是受雇于一位自称是黎夫人的委托,来尼泊尔搭救她的女婿。”殷垩透露出一点真相,斜睨着她,揣度着她脸上的表情。
”真的?”纪柔慈双眸霎时闪过一抹充满兴趣的光芒。
殷垩怀疑地拧起双眉。“瞧你乐的,你一点都不担心被我利用的危险性?”
“危险?不!我倒认为挺刺激、挺好玩的。”
纪柔慈天真的说着。
殷垩不由得睁大他漆黑如夜的双眸。“刺激?好玩?这一不小心可是会玩出人命的。”
“我才不怕,再说我是一个无亲无戚。了无牵挂的人,没有人会在乎我的死活……”纪柔慈说至此,脸上有着一抹从未见过的黯然;悄悄地,她吸了下鼻子,忍着心痛猛然拍起头,面带娇憨笑容迎视着他。“如果能让我经历一次刺激冒险的事,那么我也不枉此生。” 就在这一刹那,殷垩对咄咄逼人、口口声声说要挑衅他的耐心与怒气的纪柔慈,竟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怜惜之情。
他刻意转身背对着她,不让她看出他脸上的一丝心痛。“瞧你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你不是还有一大群‘同类’的朋友吗?”他故意讥讽的说着。
纪柔慈叹了一声,如此的羞辱令她情何以堪?她不禁苦笑两声。“你又何必将我们形容得如此不堪?同类?难道你鄙视我们是一群被社会、家庭所遗忘、物以类聚的同类?” 殷垩转身面对着她,见她的眼中浮现一抹哀愁,他有所感触地收敛起嘲讽之色。“我不是有意伤人。”
“买了,不必多作解释,我有自知之明。”她在挣扎,沉静的脸庞透着灰心。“我只是下楼跟你道谢,没别的意思。”说完她转身忍着伤痛缓慢移动脚步。
殷垩望着她伤痛的背影,心中居然有着莫名的绞痛。“想不想参一脚?”
纪柔慈震惊的顿住脚步,猛然回头,一脸惊愕的望着他。“你是说……”
殷垩嘴边扬起一抹欣然的微笑。“没错,我邀你一起参加我们的行动。不过我要事先声明,危险是在所难免,伤及生命更是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