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戚炫靠着椅背,微仰着头半眯起眼,注视着站在面前黯然失色的傅经义。
“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你的答覆是什么?是移送法办,还是将傅欢欢嫁给我?”
他冷峻的声音仿佛无数的针一样刺向傅经义。经过了一夜的考虑,傅经义咬紧牙,将唇一抿,心想:难道说,这就是穷人的悲哀吗?
安戚炫明知道自己被人陷害,却咄咄逼人地不放过他,“我答应将欢欢嫁给您。”他心如刀割般痛得淌血。
“既然答应,就不能反悔。”低沉的语气隐含着警告。
傅经义猛然抬起头,—双愤恨的眼睛直视安戚炫,“可是您也说过,只要找到黄仁成,就即刻取消婚约。”这是他唯一能反击安戚炫狂妄的筹码。
“对!这是我说过的,我也绝不会食言,只要找到黄仁成,我即刻取消婚约。”安戚炫短促而自嘲的冷笑,心里却后悔昨天为什么要答应这样的条件。
“总裁,那我打算从今天起请假。”傅经义挺起胸膛迎视安戚炫。
“你要请假?”安戚炫揣着他脸上的凛然神情,冷冷一笑,“你是打算亲自去找黄仁成?”他的眼中有抹发现破绽的狡猾。
傅经义毫不闪躲,迎向安戚炫的视线,“是的,为了欢欢一辈子的幸福,我打算亲自找出黄仁成。”
为了欢欢的幸福?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理由?
安戚炫恨恨地咬牙切齿,随即站了起来,“你凭什么断定说我无法给你女儿幸福?”
傅经义望着怒气冲天的安戚炫,毫不畏缩、强悍地迎向他。“您口口声声说会给欢欢幸福,您真的会给她幸福吗?您甚至不认识欢欢,您又打算给她什么样的幸福。钱吗?不错,您有的是钱,但是钱却不是万能的,在这世上也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安戚炫面对傅经义的悍然指责,先是微微一怔。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理直气壮地指责他,他打从心底佩服傅经义的勇气。“你说的一点都不错,钱不是万能,但是没有钱却万万不能;你今天就是因为没钱,才万万不能!”他狠毒地讥讽着傅经义。
傅经义刹那间感觉一股冰冷至寒的血直冲脑门,安戚炫恶毒且一针见血的话语,让他无言以对,只能神情黯然地低下头。
他心里不禁咒骂起老天爷的不公,凭什么有钱的人就可以随意践踏穷人的自尊!
“相信我们之间已没什么好谈的了,既然你肯将傅欢欢嫁给我,我也会依约而行,那一亿元算是我给她的聘金,以后将不再追究此事。”安戚炫说得轻松自若。
傅经义却不服气地抬头迎视他,眼中充满怨恨,“我请假的事?”
看来傅经义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也说过,只要找到黄仁成就会取消婚约,至于请假的事……随你意。”
“谢谢您!等下我就会写妥请假单。”傅经义依然坚持。
安戚炫没想到自己的员工中竟有如此固执的人,“我说了,随你意。不过,我最希望听到的是,你请假是为了帮你女儿打理婚礼所需的一切,而不是寻找黄仁成。”
“我今天会请假也是为了欢欢,如果欢欢今天所嫁之人是与她情投意合的人,我会尽我所能地为她打理一切。但是今天我要为欢欢一辈子的幸福而努力。”傅经义怒不可遏地反唇相稽,随即愤慨地转身离开安戚炫的办公室。
安戚炫望着傅经义固执的背影,忍不住一笑,“真是个顽固的老头。”
安戚炫疲惫地起身伸展一下四肢,缓步靠近可俯瞰楼下,街道的落地窗边,手臂向前倚在玻璃窗上。刹那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傅欢欢的脸庞,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动心,想起自己不择手段的作法,他觉得自己很卑鄙、很狡猾。
他突地低头看着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