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焱待在书房藉由练字,想挥去在他脑海中不断浮起的那张梨花带泪的娇容,毫无预警的,他的心突然像被刀刺过般,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揪着胸口,疼痛难耐的痛呼出声,惊动了在门外守顾的大丁。
大丁一冲进门就看见他扫掉了桌上的笔墨纸砚,表情痛苦万分地趴在桌上挣扎。
他惶恐不已,「少爷,你怎么了?」
「我的心好痛。」
「心痛?我立刻去找大夫。」
「不,等一下。」他叫住正要跨过门槛的大丁,「不是那种痛……」
大丁不解,心痛还有分好几种的吗?
不是身体病变的痛,他感觉得出来,他的这种心痛好似是失去重要的人那种痛到骨子里的痛。
谁死了?
还是谁出事了?
脑中第一个急窜而过的是那张他始终念念不忘的脸庞,他心一悸。
他有听仆人说过,自从她被他赶出去之後就未曾进食过,至今也已十日之久,是她吗?
「大丁,去找北娃,快去,我要知道她的现状。」他再也无法漠视自己依旧关心她的情感,他飞快的对大丁大声下令,「快去。」
「是。」大丁赶紧转身去办事。
不会是她出事的,绝对不会是她。夏侯焱不安地自我安慰。
回忆起赶她出王府的这十日,他的日子绝不比她好过,他出王府去结识其他女子不过是为了演戏给她看,甚至他还故意假造认识了尚书大人的千金,并要与她共结连理的事来,目的只是要让她伤心欲绝,以便发泄他心中对她欺瞒他的气愤。实际上,他却後悔自己竟赶她出王府,甚至还下了那道冷血的命令。
他从赶她出王府的那一刹那他就後悔了,可是他拉不下脸再让她回来,只好一错再错,不去探望她,不让她回王府。
偏偏因为之前他太过震怒的模样,吓坏了王府内上上下下的人,所以没人敢来向他禀报她目前的情况,天晓得他有多担心她,但……
他真的无法不顾尊严的下令让人给她送膳食去,也无法捉个人来问她是否安好,所以这十日他便在日夜的煎熬下痛苦的度过了。
天哪!求求你,绝对不能让她出事。
绝对不可以!
大丁来到尹娃这些日子常窝住的墙角找她,可惜扑了空,於是他连忙又询问吴叔,吴叔才告诉他,方才尹娃向他讨了把匕首往王府後方走去。
大丁忙绕到王府後方,却看见尹娃倒在一大滩血渍中,她的脸呈现死人才有的惨白颜色。
他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探她的鼻息,竟发现她已无呼吸。
「老天!」大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府中向夏侯焱报告此事。
「你说什么?!」夏侯焱震惊的瞪大眼看他,「你说北娃死了?!」
「是的,就在咱们王府後方,她全身是血,已无鼻息。」大丁哽咽地道。
「不可能!」夏侯焱低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急奔而出。
不可以,没他的允准怎么可以死。
他的血液几乎为之冻结。
她不是说要伴他一辈子的吗?她怎么可以现在就死。
他不准!
他绝不准!
待他赶到王府後方,眼底映入满地触目惊心的一片血迹,他如遭雷殛,全身再也无法动弹。
他发现自己的气愈来愈不顺,空气似乎跑不进他的胸腔,他几乎快要窒息。
「少爷。」随後赶到的大丁见状,忙上前扶住他,「少爷你还好吧!」
「告诉我,躺在那的不是北娃,快告诉我。」他捉住大丁的手,自欺欺人的说。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