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母后和御医的照顾,儿臣很放心,儿臣还有事不便久留,儿臣告退。”对太后说完话,宙逸便走出了房间。
见状,太后相当气闷。枉费她花了那么多心思,皇儿却只说了短短的几句话便走了,这不是白教怜儿吃苦一场吗?她怎么会生了个这么冷酷无情的儿子呢?
在床上的花怜却松了口气。面对宙逸时她总会感到紧张、不自在,其实她也知道他不喜欢看到她,两人能够少接触对彼此都好。
回到御书房的宙逸,虽然表情相当冷淡,仿佛对一切都不在意,可是他的心中一直无法平静。君后发病时的痛苦模样一直停留在他脑里,那么瘦弱的身子竟然要忍受如此剧烈的痛楚,看她疼到全身颤抖、脸色惨白,徘徊在鬼门关前的情况,任何人都会心生不忍。
在他用口为她渡气时,她更是虚弱得有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香消玉殡,思及她可能会死亡,那时他心中突然有一股恐惧感袭上。他真的不愿意失去她,纵使不喜欢她,但他也不想她年纪轻轻便红颜早逝。
不过,他真的不喜欢她吗?他现在无法像起初那么肯定的说出回答了,这都要怪她的美丽,她怎能美得冠绝后宫呢?或许还因为她的性子柔顺吧,不管他如何待她,她都没有怨言,要不就是从不来纠缠他,让他无法对她反感,母后也一直觉得她善良可人。
该死的!她就是有如此多的优点让他无法再漠视她的存在,可是他也不能忘记自己的誓言,他之前所受的屈辱,怎么可以就这样算了呢?
所以他不知道要不要接受她,尤其在见过她虚弱无助的可怜模样后,他更是茫然、不知所措。
天杀的!他为何要为她这般的为难呢?
越想将她忘记,越不要去理会她,她的身影就越鲜活的留在他脑里,让他不断的有想见她的欲望。
她的病体还未完全复元,他还可以用这个正当理由去看她,但是她还留在慈安宫里,他不想顺了母后的心意,所以只得按捺下见她的冲动。
在她的身子好了许多之后,她便可以回到云和宫了,现在他还是可以用探病为由见她,可是从她住进云和宫后,他便不曾踏入云和宫一步,他要破这个例吗?踏出这一步后,又会有什么后果呢?
可恶!他的果断魄力到哪里去了?何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呢?
本来还能专心批阅奏摺的宙逸,只要思绪一转到花怜身上就乱了,精神不能集中,看了许久还是在同一奏摺。他放下笔,抬起头,看到外面的亮眼阳光,算算现在的时辰,心里顿时有了疑问。
“干那,这几天怎么没见御膳房送点心来呢?”前些日子的午后都会有茶点送上的。
干那恭声回应,“回君上,点心都是君后特地为君上做的,君后生病后就无法再做点心,而君上一向又没用点心的习惯,所以御膳房便没继续送点心来了。”
又是君后!宙逸的脸色沉了下来。“本君有吩咐停止送点心吗?御膳房竟然擅作主张,真是该死!”
宙逸的火气让干那很惶恐。“君上请息怒,君上想用点心,属下立刻命御膳房准备!”说完,他便连忙要退下。
宙逸叫住他,“不用去了,本君没心情了。备马,本君要到马场跑跑!”
“是!”干那拱手遵命。
宙逸骑着马,英姿焕发的在马场上奔驰。他向来爱骑马,所以将马场建造得非常大,还植有树林,可以让他畅快驰骋,享受骑马的乐趣。
然而即使是做着最喜欢的事,他的脑里心中仍然想着花怜。该杀的!她一定要来烦他吗?
宙逸暗骂了声,将坐骑转个方向,跑向另一边。
只是他没注意到自己已将马骑出了马场,随扈不明白他的打算,也不敢多言,只能紧随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