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神阪玲奈带回你老家去住了?!”大卓在电话的另一头狂吠。
“没,我带她到我的大厦来。”海棠凝视着趴在整片落地玻璃窗上眺望都会夜景的玲奈。
“神阪家的那票人居然会同意让你这么做?”
“当然不同意,可是他们没一个人敢违逆神阪玲奈的命令。”
“那群纵容过度的变态男人。”捧玲奈像捧尊菩萨似的。大卓轻咄。“玲奈公主的状况如何?还会说些奇怪的的语言吗?”
“她会说中文就已经是最诡异的怪事。”
神阪玲奈根本不懂的中文,在清醒之后突然变得流畅无比,日文反倒一个字也不会,完全忘记自己的母语。
但海棠记得,她在清醒时说的第一句,确实是蒙古话。
“海棠,我不管这位玲奈大小姐有多骄纵,都请你务必带她到医院做彻底检查,她这种长期昏迷后突然清醒的状况真的不对劲。”
“她的老哥、老爸明天一早就会带她去。”不可思议的是,她面对父兄的态度像是面对陌生人,完全不接受他们安排一名随身女佣的意见,也完全排斥他们任何劝诫。
“难得的几天休假,你居然糟蹋在担任公主保母的责任上,还得兼任人家父女间的中日文翻译员。”
“神阪先生说明天他自会另聘一名翻译,免得我从中……”浴室内传出的尖叫声令海棠一惊。“有空再谈,拜!”
他将电话一丢就火速飞往浴室。才刚清醒的病人随时都有可能陷入机能障碍,他不该放任她一人自由活动。
“怎么……”他冲往门口打开浴室的灯,就被里头怪异的景象楞住。
“这个电话筒……它……它居然……”
玲奈两手紧抓着打开的莲蓬头,强大的水劲猛烈地直冲她脸上。她像是搞不懂怎么回事似的,呆呆
地任由水花狂乱地冲向自己,呛得她眼也睁不开、话也没法讲。
“你在干什么?”他不耐烦地关上水龙头。
她无法回神地瘫坐地上猛喘气,浑身湿漉地紧盯着手里抓的怪异电话筒。她在外蒙那家现代化的饭店看过这种会喷水的东西,可它是钉死在墙面上,不会动。这支晶黑光滑的电话筒却可以拿下来,水劲比她想象的还猛。
“原来这支电话筒不会跑出声音,而会跑出水。”
海棠一愣。她目前的精神状况究竟如何?不会真的连基本的生活常识都忘了吧?
“神阪小姐……”
“我跟你说过了,我叫铃儿。以你的平民身分,该称呼我为铃儿格格!”讲这么多遍了还搞不懂,真是笨。
海棠神色一沉,脸皮紧绷。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知我有妄想症的事,但我再次郑重声明,我一点也不喜欢有人拿这件事跟我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他以为他是谁啊。“我说我就是你从外蒙带回来的那个倩女幽魂。怎么,你听不懂我说的汉语吗?还是你又想假装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
这简直难以置信。以前那个纤弱娇嗲、动不动就装无辜卖可怜的神阪玲奈,竟会摆出一副狂妄挑衅的强势姿态。
“虽然未经他人同意,我不该动用这副躯体,但为了彻底给你个教训,也只好借一下这没了灵体的空壳了。”
“给我教训?”
“你,很不寻常。”她豪气地与他对立,眼中略带赞赏。“我死了这么多年,你是我碰到第一个完
全不信邪的家伙,偏偏也是唯一听得见我的声音的男人。”
“啊。”他面无表情,也不带丝毫情绪。
“可是你实在不该做出如此冒犯灵异的事。我是个确实存在的亡魂,你也确实感受得到我。我没有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