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哂,琰立亲切地朝外头一辆车挥挥手,那是辆吉普车,敞开的后座坐了几个 看起来像是自助旅行的年轻人。
「我记得去年琇芸跟我开车从坎培拉要去墨尔本。墨尔本是澳洲仅次于雪梨的第二 大城,市内的四分之一是绿地公园,那是在半夜,轮到我开车而琇芸睡觉,开到半路上 ,从路旁就跳出了一只相当大的袋鼠,牠并不怕人,等我把车子停好之后,牠张着晶亮 的眼睛和我对看了约十分钟才一蹦一跳的跳走。」琰立摇着头苦笑的说道。
雁菱似乎着迷地听着她所说的话。这对在台湾的高速公路上只能看到被压得烂糊糊 的猫狗尸体,顶多是些野鼠干扁的干尸的雁菱而言,他所说的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
「我有个朋友有次从墨尔本的赌场要回坎培拉时也碰上袋鼠,不过他的运气不好。 因为他的车速太快了,撞到袋鼠时,他措手不及所以翻车了,但是那只袋鼠却安然无事 。事后他说他就头下脚上的看着那只肇事者跳了开去,第二天一看,保险杆凹了一大块 。」
「真的很难想象。」雁菱强迫自己将眼光从他脸上移开,但是却总是管不住自己, 不停地偷瞄着他。有什么关系呢?我戴着太阳眼镜o也。她如此地自问自答。
不知道是不是就如同人门所说的——日久生情——我发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占领 了我所有的思绪。原先见到他时,只觉这个人傲慢、粗鲁,倨傲得令人难以忍受,但现 在,我却只看得到他体贴跟温柔的一面,这是多惊人的转变啊!
但是我该怎么办呢?他说他要当我的朋友,可是我所想的并不是当他的朋友就满足 了啊!每天都想更早见到他,每晚都故意延迟睡觉的时间,他是否窥破了我的用心良苦 ,还是只是尽职的扮演好他一个东道主的角色?
而我,不知道还会在澳洲待多久,等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我就要回到台湾和他隔 了大半个地球……只是,我很怀疑自己离得开他吗?唉……※※※
琰立借着调整后视镜的当儿瞥了她一眼,她又陷入沉思之中。他将眼光拉回到前面 无限延伸出去的路面,想着那个一直萦绕在心中的问题,这也是困扰他使他没法子好好 睡上一觉的原因。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理智似乎在我把她带回到澳洲的瞬间完全的离我远去了。向来 我并非是如此易于放纵自己情感的人,只是在我见到她惊慌而又害怕的目光之际,像是 在我情感的水坝打下了细微的裂缝,而我澎湃的感情再也不愿受到羁绊,就这么一发不 可收拾地将那道细缝狠狠地冲击出硕大的缺口,至此,我已经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了。
对于她的依赖我不是不明白,甚至我可以在她言行举止中嗅出一丝丝异样的情愫。 只是,根据心理学家及社会学家的分析,在压力负荷下,弱势的一方极易因压力而对强 势的一方产生盲从的现象,但当事者常误将此种情感解释为爱情的表现,而当危机解除 之后,剩下的通常只是懊恼和后悔。
我喜爱雁菱,我疼惜雁菱,所以我不要她去承受那种幻梦破灭之后的失落感。也因 此我必须更小心,在她面前掩饰我的感情,以免因而更加地误导她。这是我的义务也是 责任,因为是我把她带到这人地生疏的国度,也是我硬将她卷入这一团团的迷雾中的。
到底我应该如何的安排自己在她年轻生命中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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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呜,我真的可以抱吗?真的可以吗?」雁菱像只刚被放出笼子的小鸟,满脸难 抑兴奋之情的跟在琰立身旁打转。「牠们好可爱喔!」
此刻他们正站在野生动物园的无尾熊公园,在这里的工作人员将一只只的无尾熊从 树上抱下来,用小毛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