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可怕,我没想到他会落到这个下场。”走在疗养院那条水泥铺设的步道上,刚从裕松病房出来的裕梅感慨地对梅生说道。
“他一直是个完美主义者,对自我的要求很高,并且很以出身自你父亲这幺有名的骨董鉴赏家之后而自豪。一旦知道了真相,难免会受不了这个刺激。”梅生挽着她,缓缓地朝青葱的草地走过去。
裕梅无言地坐在草地上凝视着远方的落日余晖。“嗯,幸好医生说他并非没有复元的可能。但是,我又很矛盾,如果他复元了以后又跟以前一样……”
“我们也只好赌上一睹了,不过有一点倒是很值得庆幸的。”梅生扬起眉含笑地说。
“哦,什幺事?”天色越来越暗,彩霞也逐渐被无边的夜色所吞没,她转身看着梅生。
“我们的孩子应该不会遭受到这种折磨的。”
“我们的孩子?”裕梅提高声音追问。
“唔,我记得某个人曾拉着我去看什幺不孕症的权威名医,那个人似乎挺急着想要个孩子,如果我记得没有错的话……”梅生让未完的话挂在那里,挪揄地瞅着她。
裕梅眨了眨眼睛,“噢,那个啊……”
“是啊,那个啊!”梅生也模仿她的语气地说道。
“可是,我记得某人说过他不干的!”
“更正,我只是说不肯用那种方式生下自己的孩子,我又不是牧场里用来配种的种猪或种马。不过,我倒不反对依我的方式来制造孩子。”梅生发出爽朗的笑声,引来附近草坪上人们的侧目。
“嗯哼,那你是不是忘了某些细节?”裕梅用手肘轻轻地撞撞他宽厚的胸肌,不以为然地问道。
“有吗?”梅生执起她的手,让裕梅手指上的戒指在路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你不是已经套上了我的戒指?我连你最好的朋友JoY都想到了,我还帮它找到个伴。我还有什幺没办到的呢?”
故意流露出失望的表情,裕梅将视线定在梅生的脸上,“有啊,譬如说结婚蛋糕啦,白纱礼服,红地毯……”
“那个啊!”梅生做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啊,那个啊!”裕梅含嗔地瞪他一眼,转身朝停车场走去。
“那个好解决!我听说查理正在做一件特别订制的结婚礼服,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瞧瞧?”梅主从后头环住她的腰,在她耳畔几近耳语地说着话。
裕梅的反应是飞快地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拉着他快步地向梅生那部大房车跑去。
※ ※ ※
非凡的婚礼,英俊的新郎,娇柔的新娘,还有满店喧哗的宾客。摄影机跟照相机此起彼落地发出热闹的噪音。神秘的梅要结婚了,除了好奇心得到满足之外,人们又从这场豪华隆重的婚礼里,找到更多可谈论的资料。
别的不说,光是新娘子裘裕梅身上那袭价值不凡的白纱就令人大开眼界。漂亮的白缎剪裁成合身的公主线条,下半身是短短的迷你裙向后逐渐加长而延伸成长长的拖摆,露出新娘那修长的美腿。
她的头纱也是别出心裁的只有一个漂亮的白缎蝴蝶结,松松垮垮地别在脑后下垂而油亮的长发上。盛开而洁净的香水百合,优雅的海芋,满天星和尤加利叶,组成那束线条简洁的捧花。
“大哥,快,快,趁现在没有人看到!”菊生朝梅主和裕梅招着手,兰生也紧张兮兮地跟在后头。
“大哥,大嫂,我现在回去绊住亚力姊夫跟查理杜平他们那一票人,你们跟二哥快走吧!”菊生挥挥手地将车钥匙扔给兰生,一副准备从容就义的神态,“你们可要讲义气,以后我结婚的时……”
梅生跟兰生很快地点着头地溜出边门,“你放心,咱们兄弟之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