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生摇摇头地面对父母和兰生、竹影的询问眼光,两手一摊:“我已经尽力,大哥就是把自己锁在里面喝闷酒,我叫破喉咙他也不理我。”
“再这样下去怎幺得了,他每天不要命的工作,回来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喝闷酒,铁打的身体也会受不了的。”于妈妈脸上挂满忧心,对于爸爸一再地说道。
“我知道,孩子的妈,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他自己不肯走出来,我们又能拿他怎幺办呢?孩子都已经这幺大的人儿了……”于爸爸连声叹着气地拍拍于妈妈的肩。
竹影抿抿嘴唇,“菊生,那天裕松究竟跟大哥说了些什幺?”
“我也不知道,裘大哥把大哥拉到旁边说话,我没听到啊!反正大哥从那天开始就避着裕梅,连裕梅出院他也没去,每天就是这副德行的拚老命工作、喝闷酒。”
“二哥,你知不知道原因呢?”竹影无法从菊生那里得到答案,又转向兰生。
“我也没有任何概念。问他好几次了,他连哼都不哼一声,我懒得自讨没趣。”兰生推推镜框,坦白地回道。
眼见兰生、竹影和菊生都静默地不发一言,于妈妈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她迎向刚进门的女婿亚力。
“亚力,你帮妈妈一个忙,去问问梅生他究竟怎幺啦?”于妈妈握住亚力的手,殷切地瞧着他。
亚力先看看一脸无能为力的兰生和菊生之后,眼光移向茫然又操心的岳父,最后和竹影的视线相接,竹影朝他微微地一点头,他也明了地颔首。
“妈,你跟爸爸先别急,也许大哥只是想静一静而已,他的公司最近进了不少的五金柜,大概是累了吧。”亚力亲切地安抚着感情纤细的岳母,扶她到沙发坐下,然后才快步走到竹影身旁。
“亚力,你不明白,梅生他以前可从没有过这种情形,这把我给吓坏了。再说裕梅开刀前,他还斩钉截铁的找我商量,等裕梅动完手术就要结婚的,现在……唉,前几天我问他什幺时候结婚,他告诉我这辈子他不结婚了。”于妈妈说着说着眼角又泛起泪光。
“妈,别难过了,也许让亚力去跟大哥谈谈就没事了。亚力,你去试试看吧!”竹影依偎在母亲身旁,对丈夫努努嘴,亚力会意地走上楼去。
其它人担心而枯燥地等着呀力,冀望他能找出原因。
亚力站在梅生门外轻轻地敲着门,里面传来沙哑粗嗄的声音,“是谁?我不饿,你们不必弄东西给我,我吃不下。”
“大哥,是我亚力。”亚力稍微提高声音响应他。
“大哥,可不可以开一下门,我有事想找你谈谈。”
“亚力?有什幺事吗?”声音仍是远远地传过来。
门呀然一声地被打开了三分之一,室内是全然的黑暗,梅生的脸在门后只被走廊的灯光照到一半,但这也够令亚力讶异地发出惊呼的了。
只见梅生原本英俊的脸,如今却苍白如纸,伴着黑眼圈和下颚胡乱冒出的胡碴、满脸凌乱的头发就像是被他用手不知拨搔过几百回合般地不驯。
而他向来炯炯有神的眼睛,如今红丝满布,不再有以往的犀利,甚至还有些呆滞。
“亚力,你有什幺事?”梅生喝尽杯中的酒,又再为自己倒满杯子,“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亚力坚决地推开梅生递给他的酒,伸手将电灯开关打开,顿时室内大放光明。
“亚力,你在干什幺啊?”不适应强光而频频地眨着眼睛,梅生诧异地用手遮住眼睛,“把灯批掉,太亮了。我不要这幺亮!”
“大哥,你这是为了什幺呢?”亚力拉住梅生的手,迫使梅生和自己面对面。
“什幺为什幺,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幺,”梅生用力甩开亚力的手,端起杯子一仰而尽那闪动琥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