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着她纤手指去的方向,萩萝这才惊恐的发现,靠她们这边的所有窗店,橱窗,全都碎落一地,路旁聚集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人。
“我们走吧,我不希望引起太大的骚动。对于那个人,公司有没有更进一步的资料?”协助萩萝坐进车后座,磊洺坐在前座,仍不放心的左顾右盼。
“没有,你自己有没有任何印象?”
“我想不出来,我入行很多年了,但行事向来低调,虽然一直有人在谣传我的真实身份,但却没法子证实。我只是一位知名的雕塑家而已。”
“女人?”安妮的语气变得亢奋起来。
“不可能,我向来在这方面很小心,从来不跟圈外人来往,跟圈内人来往的好处,是彼此都明白游戏规则。”
转头看到萩萝又开始昏昏欲睡,他将身上披的薄夹克脱下,温柔地为她盖上。
“是啊!游戏规则,”安妮喃喃的自言自语,迅速的点燃一根烟。“恶魔,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个没有心的人。”
“或许吧!”磊洺仍不停的东张西望,致使他错失了安妮那瞬间复杂了起来的眼神。“你换了条路走?”
“嗯哼,旧路线容易被跟踪而不自知,这条路车少,只要有状况,可以闪得快。恶魔,你真的想不出是谁在整你?”叼着烟,安妮的嘴角有些扭曲。
“没有印象,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他想置我于死地!下手—次比一次凶猛。”
“那倒是。恶魔,我很好奇,你胸口的那朵小铃兰究竟有什幺含意?有时我总以为,那就是你这幺薄情寡义的原因。”徐徐喷着烟,安妮不时的偏过头来望向萩萝。
“可能。你今天很多话。”磊洺下龟奇怪的看她一眼,淡淡的说。
安妮是公司安插,或者说在法国当地吸收的干部、在冷战未结束之前,还只是学生的安妮,就已经是公司在巴黎的重要干部,即使在铁幕解体的今天,安呢所主持的情报网,仍是最重要的据点之一。
“呵呵,是吗?这个小女孩,你打算怎幺处置?我们已经请有关单位将她父亲火化了,其实你根本不必带她到法国来,我们有管道,可以把她父亲的骨灰弄回去。”
“我想,应该让她看看她父亲生活过的地方。”
“这句话听起来颇有人味,令我不习惯,尤其是自你恶魔的嘴里说出来。”
“这代表我们之中有人老了,老得不适宜再在这个圈子里打滚。到了,唤我一声。”草草打过招呼之后,磊洺闭上眼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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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们怎幺可以这幺做?我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他们却不让我跟爸爸见最后一面,不,我不相信,他们怎幺可以!”乍见到那个艳紫色的陶罐,及上头所贴的照片,萩萝整个人几乎要昏厥过去。
“冷静点,萩萝,这也是不得已的。因为殡仪馆的电力受损,导致停尸间停电,只得将尸体运送到其它地方,没料到工作者却弄错了主管的意思,将尸体全都火化了。”磊洺拉住悲伤得无法自己的萩萝,捺着性子一再劝慰她。
“天哪!我以为……我以为至少到这里,我可以见他最后一面,没想到,竟然连最后一面部见不到!”
哭得近乎虚脱,萩萝只能任由他搂着自己,带着爸爸的骨灰离去。
“这里,就是你父亲近十年来所居住的地方,”推开门,他拉开窗帘,立即展现出一间宽敞明亮的大画室。“我有事必须外出,你一个人在这里,没关系吧?”
“没关系,我得帮爸爸收拾行囊,好带回台湾。”望着老旧的作画用具,萩萝好不容易停歇的泪水,又差点决堤。
“想哭就尽情的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