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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担忧的事,随时有可能会爆发,蒲烟惴栗难  安的又红了眼眶。

    伸手揉揉蒲烟苍白、连连颤动的唇,新雨不以为然道:「咦--又在说些啥个傻话  了?妳就是妳,就是我的蒲烟,就是我赵新雨这辈子唯一的女人。我就是认定妳!」

    如果我能百分之百的将你的真挚言语照单全收,那该有多好!端起汤药送到新雨唇  畔,看着他皱起浓眉,很快地将那碗望之酽苦的药一饮而尽,蒲烟如此地告诉自己。

    打从自刑场将新雨劫走开始,这种负担和拥有新雨所有柔情的甜蜜,就时时刻刻交  替地折磨着她。当时她买通了管监的狱卒和死囚,给了那死囚家人一大袋珠宝首饰。换  了他俩的服饰,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新雨救出刑场。不熟悉马性的她驾着车,带着被打得  遍体鳞伤的新雨,在压根儿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的情况下,只得再三的催促马儿,一路  没命的逃,巴望着能远远的躲开这是是非非。

    可怜这马儿虽是天天被老屁虫操着当生财器具,但载客拉货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事,  况且为了好生照料这替自个儿挣钱的马儿,老屁虫可是丝毫不敢教牠们过劳。

    但,被追赶的恐惧紧紧地攫住蒲烟所有心思,加以她对马的认识只止于知道马会跑  、会跳,所以根本没有留意到马嘴边厚厚的一层白沫,也没注意到马身不停颤动的异状  。

    在没日没夜的奔驰两天两夜之后,马匹终于支撑不住了,像有传染病似的,一匹接  着一匹的倒了下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将新雨由马车上扛下,在跌跌撞撞的摔了几回  之后,这才得以将他扶坐在路旁大树下。

    当时正下着滂沱大雨,悠悠自昏迷中醒过来的新雨,似乎对眼前的状况完全搞不清  楚。对蒲烟所讲的每句话语,全都深信不疑的接受了。接受了他和蒲烟是平凡老百姓;  是自南北渡的逃难鸳鸯。他完完全全的遗忘了过去,忘记楼台庭榭连苑起的江南好风光  ,也遗忘了和蒲烟之间的恩恩怨怨。像个新生的赵新雨,恬适的过着耕读生活,和心爱  的蒲烟相依为命。

    刚开始时,蒲烟还会担心:哪天他若是突然忆起,他俩这滑稽突梯的假象婚姻时,  自己究竟该如何自处?但随着时日渐渐的过去,满足于两人世界的蒲烟,每每在新雨的  深情眼眸中,逐步的卸掉自己的戒心。

    如此深情,那么缠绵,只要偶尔望进新雨那宁静的温柔双眸,总要令她不由自主的  想投入他的怀抱,她可以感受到那未曾有过的平和……缓缓地流进心底。

    虽然自幼在宫中被姨婆和那些公公们给宠上了天,有着别的小宫女们所欣羡的好运  道,但蒲烟却是孤寂的。没人明了她活泼明朗的太阳般外表下,有着总是雨季的心情…  …看多了宫中勾心斗角,使尽权谋只为争权夺利,蒲烟明白没人可以依靠的苦处。姨婆  也一再灌输她一个观念:在宫中这个只有阶级没有亲情的世界,谁手里掌权谁就是老大  。但蒲烟一直埋在心底没有说出来的却是--好想找个人依靠--可她一个身居禁忌最  严繁的无依女子,怎敢奢望啊!

    或许是老天爷听到她心底的呼喊,也可能是老天爷怜她孤寂了大半辈子。所以,将  这位英挺逼人的新雨送到她面前!放开心里的疑虑,蒲烟不再压抑自己内心充沛的情感  ,一古脑儿的将所有深情灌植在彼此间初生的爱苗……那天在树下躲雨时,巧遇到下山  脚为贫民疗伤抓药的老方丈,他在问明蒲烟和新雨的处境之后,立即将他们带回山上的  寺内安置。等新雨那些皮肉伤痊愈后,更指点他们迁居到山凹的这栋木屋定居。虽然没  有锦衣玉食,但依恃着身边自幼随身的许多稀奇珍宝,一一变卖,倒也让他们在粗衣淡  饭中,得以过着悠游的生活。

    但这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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