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位大娘和她的孩儿踢破窗子从二楼跳下,一个不留神,头发就被火舌烧著了,又焦又臭,不削掉很难看耶。」
闻言,窦盼紫微喘著气,伸手摸摸她短俏的发,叹了口气,「阿爹要是知道了,肯定气得七窍生烟。」
「唔……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呀。」窦德男又甩甩头,还不习惯颈後轻盈无物的感觉,嘴一咧,倒也不太担心後果如何,只管将手中的东西递到窦盼紫脸下。
「拿去吧,我洗乾净罗。」
她的袜和靴。
注意力转回,窦盼紫小脸红了红,感觉那男子的视线专注在她身上,带著淡淡的嘲弄和讥刺,而自己竟没勇气与他对视。
「太好了,窦四姑娘找回自己的袜和靴,终於洗脱在下的不白之冤。」关无双双手负在身後,下颚微扬,又是那种欲笑不笑的神态。
他没取走她的靴、袜,是她冤枉了。但是关於昨夜火烧船的事,他又能如何解释?!
窦盼紫咬咬唇,倔强地道:「少在那儿卖乖。昨夜的帐,本姑娘还没跟你算!」
「阿紫,不干二爷的事啦,咱们四海和五湖做好朋友,别再闹意见了。」窦德男有些无力,夹在他们两人之间,永远都在打圆场。
「二爷?你也学旁人称他二爷?!阿男,你怎麽可以帮他说话?!他、他做了那麽多坏事……」
「他哪儿有?二爷他、他……」窦德男都不知该说些什麽好,忽地调头冲著关无双道:「你为什麽都不说话?!阿紫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说了,她会听的,你一句话也不解释,就任著人家误会你吗?!很奇怪耶!」
关无双仍是面无表情,深深看了窦盼紫一眼,音调平淡。
「清者自清,何需辩解?在下也要起程赶回岳阳五湖了,两位姑娘保重,後会有期。」他抱拳拱手,随即转身跨出房门。
「喂!二爷——」窦德男唤不住他,重重地叹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回榻边。
「瞧,你把他给气走了。」
「他是作贼心虚。」窦盼紫撇撇嘴,脸蛋竟微泛苍白,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窦德男把小脸探到她眼下,讶异地悄声问:「阿紫……你、你怎地哭了?唔,人家又没骂你……」她被她用弹弓射中头都没哭呢。
窦盼紫心下陡惊,连忙抬手擦脸,才知颊上湿湿热热的已泪流满腮。
老天,她真是在掉泪!莫名其妙也不知哭啥劲儿?!
「……我、我……还不是被他气哭的?!那个该死的臭家伙……」除了这个理由,总不可能还有其他原因。
哼!他以为调头就走便什麽事都没了吗?她和他的帐,迟早要算得清清楚楚。
「唉……」窦德男又是叹气,见窦盼紫心绪不稳,一些话明明已到了嘴边,硬是让她咽进肚里。
这个时机不好啊,动辄得咎,还是耐心等著吧。
☆ ☆ ☆
情况没有想像中的糟糕。
四海的篷船只馀一艘完整,窦盼紫原以为得在两湖拖上几日,因要重新租赁船只,还得检查自四川带回的药材受损的状况。
但没料及,几位老师傅竟在短时间内便安排好船家,而那些药材在四川上船时已用纸层层捆包,还在纸上涂了厚厚一层桐油漆,能防水侵,因此四海这一次意外,算是安然解决。
长江水流湍急,千里快哉,过一日,四海的船只已由两湖进入鄱阳,转进九江卸下镳物,终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这趟生意。
返回四海镳局,自然要将实情禀明。
关於在悦来客栈所发生的火烧船事件,窦家众人在听取窦盼紫、窦德男还有几位老师傅的说词後,出现两种极端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