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只怕钦差早已在往螺石镇的路上了;而他也还没告诉她,将军和夫人,这时应该也已经在往这儿来的路上了。
“冰块!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激动地捉住他。
原来他什么都替她没想好了,可气人的是,他却什么也不说。这死冰块,到头来根本还是那个性子。
他只是拍拍她的头,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
她不满这样的回答,却也只得接受:“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证据都有了,不是得上官府去吗?可官府里都是李家的人 “我们现在推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到敌人露出马脚,自投罗网,这次战争就宣告结束。
他有的是耐心,使敌人没有。
* * * 十天后——
锦绣坊里又再度恢复原有的生气和营运。
铁差比他预期的还要早到,就在当天,太阳要落山时,在众目睽睽之下,钦差带着兵马,找到了李金富和所有的人,人证物证俱全,就地收押。所有的人全又回到了锦绣坊,包括小陈在内。没有人再责怪小陈,除了小陈自己。
“骆姑娘,怎么不给你当家的再试些新颜色?反正他在那儿站着也是站着,能替你多赚些钱不是挺好?”坊里,王家的太太好奇地问。
“嗯?啊!”千云回过神来。
“是啊!瞧他生得挺俊的,颜色染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好看,瞧,我就没见过哪疋布像上回那样好看的。骆姑娘,你好歹再试试嘛。”
“哦、哦、好。”骆千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里想的跟耳里听见的,全是两回事。
李金富一干人全都被捉进了官府,那么多证据和重要人证的证词摆在眼前,只怕一时半刻,他是不可能再出来闹事了;重建后的锦绣访也开始恢复了往日景象。她本来应该高兴的,可现在,她却一丝也开心不起来。
他……是不是要走了?她望着他英挺的侧面,心底五味杂陈。他真……舍得下她?
这些天,他根本没跟她说上几句话,甚至,连正眼也没空瞧她一眼。虽然是因为忙着衙门和坊里的事,可再怎么忙,他也不该一句话都没说啊。
要走还是要留,至少他得说个清楚。否则!她一颗心像是悬在半空,怎么也放不下。
而且她暗忖——自锦绣坊竣工,她搬回自个儿房里住后,他就没再在她房里出现过了……这让她一阵心慌。
难道,他厌倦她了?
可她明明、明明可以确定他是在乎她的。
要不,他怎么可能为她做这许多;要不,他怎么可能和她——
但,他就要离开了。他是将军府里不可缺少的武将,领有皇命,不可能不离开。他真要一走了之?他从未对她说过什么,就算有,也是些不着边际的话。她弄不清他的心思、看不透地的真心,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而她自己呢?她爱他、她可以确定。
但他什么都没说,她便什么也不能做。这让她觉得如坐针毡。
如果,她真要找他问个清楚,那她要问什么?又该怎么问?
她该怎么办才好?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他就这样轻易地离开。她摇头。至少,她得要他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但另一个难处是,她却不希望他是为了孩子而要她……
这样不行、那样也行不通。老天!她想得头都疼了。
这么多这么多的问题,她该如何解决?按着自己尚未隆起的腹部,她稍稍平静下来。直到现在,她终于可以了解,当年水柔一个人怀着孩子出现在螺石镇的心情。
不过幸好,她不是水柔,而如今的境况也不会比当年更糟,这让她安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