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路车好像着了火似地的滑泄在几无流量的大马路上,车行姿态狂妄得令人不禁想跪地膜拜。而操控这双火鸟的驾驶,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曲肘倚靠窗框撑着颊鬓,样似写意极了。一道又一道从车窗外扑进来的逆风,顺势将他夜色般的浓密黑发吹荡出狂野不羁的波浪,也同时旋出危险的预兆。
初春的风势依旧是冷冽冽地、凉飕飕地削人肌肤,但首当其冲的他似乎完全不以为意,毫无关窗的意思。
商觉儿坐在他身畔的位置,已然快被这森冷的寒意给冻僵唇齿。但她不敢开口抗议,因为从她偷偷觑看到的侧脸上,她发现独孤占唇角处一直含带神秘笑意,复杂的表情底下潜藏着一股奇异的邪恶。
他忽然毫无预兆地撇过脸看她,商觉儿惊惶地把脑袋低下去。
他笑了……车身优美地转了个弯,商家大宅已经翘首在望,可是独孤占把跑车开到大门口前时,突然把座驾停下来,静止在树荫浓密的街灯下。
商觉儿怔怔一愣!“怎么不开进车库里?”
独孤占关掉引擎,笑意可掬地朝她挑眉。“不急,眼下还有点时间,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谈?谈什么?我们在公司不是已经讲过话了。”她骇得急急地找话搪塞。
“那算是哪门子的谈心?”
“可是……”商觉儿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胆战心惊地不知如何反应好?她不习惯跟他单独相处。“你想说什么?我看我们还是回家再谈吧,你有问题可以直接询问爹地,我……我什么都不懂,没办法给你帮助的。”
“你好像很讨厌跟我在一块?”他干脆地问。
“不……不是的……”小脸又低下。
垂首,好像成了她的指定动作,只不过这一回他又诡异地察觉到这个小女人的真实用意是把他摒出心门外,跟害羞畏怕扯不到一块。
真是这样吗?
却又值得商榷。
“对不起,我们快点进屋好不好?爹地已经吩咐厨房做好晚餐在家里等候我们。”她央求。每次与他单独相处,就浑身躁动难安,她快撑不住了。
“爹地、爹地,怎么你的脑子里面装的就只有这两个字?”他问得好温柔,方才怪异的感受再次因为她的怯懦而全部散了去。
这个女人简直跟蔓生植物没两样,他怎会突发异想……
商觉儿却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为什么不能听我爹地的?一直以来他就全心全意爱护我、照顾我、疼惜我,爹地他……”
“够了!”食指点住她的朱唇,再继续听她歌颂其父的伟业,他会把她的唇给封了。“你就这么听话,听话到连婚姻大事都任凭他摆布?”
“爹地不会害我。”她头一回振振有辞。
“你深信?”
她单纯地用力点头。
独孤占又不怀好意地笑了。“好,假设你爹地不会害你,那么我呢?你认为我会不会给你带来不幸?”
“你是爹地替我选择的对象。”她父亲说好就好。
“所以你也没有异议。”
“我听爹地的。”
独孤占大笑出声。汪妮菲指她是个蠢东西,还形容得真贴切。
看样子不替她难过都觉得对不起她。
“觉儿呀觉儿。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地想过这件婚事对你的影响?”他殷殷指点她。
“想?”她愣愣喃念,好像头一回听到这个字。
独孤占发现自己真的变成大善人了,竟然开始对着小红帽剖析大野狼的真实灵魂。
“你一点都不担心我对你其实是存心不良,娶你只是为了你身后的家世背景,纯粹是为了让我能够顺利继承独孤集团的大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