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桌面。
“像他这么有格调的商人,已经濒临绝种啦,爸虽然跟他只是点头之交,却尊重他的为人,所以不想见死不救。”应父摆出他的坚持。
应有诺没好气,正想继续摇头──“你连老爸都不认啦。”应父丢下重话。
他一愣,随即闭了闭眼,问道:“您是认真的?”
“我是很认真!”应父再三强调。
无奈之下……
“好吧,就看在您的面子上,我答应拨个时间跟邀家见个面,如果邀新愿有办法说服我,那么,我会答应协助他重整公司;倘若反之呢……”神情寡淡得近乎冷漠。“就请他准备宣布破产,且与我无关。”这是他的底限。
了解儿子的应远祥自是不敢再勉强,因为他能做的也仅有这些,其它的,就看邀家的能力与运气了。
天佑他们!
邀君宠不得不陪同父亲一块前来觐见“某个人”。即便她心中充盈着满满的无力感受,也曾明白告诉父亲其实一家三口只要求得温饱即可,并不需要太多的财富来点缀生活。可惜醉心于事业的父亲根本舍弃不下他奋斗了三十多年的心血,执意再下赌注!而她,也同样做不到不闻不问,毕竟他们是血缘至亲,毕竟父亲是疼爱她的。
所以,她来了,除了父亲以外,还伴着自六岁起就让邀家收养的小孤女衣铃。
虽然明明知晓她俩完全帮不上忙,不过──就算是尽人事吧。
衣铃走在最前头,步伐显得又疾又猛,宛如一条奔腾的火龙,凝聚力气想把最强烈的能量悉数往那些不断朝她身后瞄去的惊艳视线射去──去、去、去……这算什么?打从他们一步入饭店开始,数之不尽的贪恋眼眸就直勾勾盯住她身后的大美人──邀君宠。瞧瞧,竟然还一瞬不瞬地僵站在原地。去!胆敢这样亵渎他们邀家的珍宝,开玩笑,准备血溅五步吧。
“衣铃,别挽袖子,别忘了这里可是五星级大饭店。”邀新愿急忙制止养女的粗暴举动,这个跟自己亲生女儿的脾性南辕北辙的率直孩子,凶起来的时候可是任谁都拉不住。
“我呸!一群人面衣冠的禽兽东西,看到美女就把格调往垃圾堆里丢,若不是干爹你说话,我早就把他们一个个打进棺材里躺下。”衣铃把挽到手肘的袖子重新拉回原位,狠狠地瞪着那群色鬼,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剎,用力地对那些不舍的眼神做个大大的鬼脸,去!
“君宠,你可千万别在意哪!气坏了可是自个吃亏。”衣铃忙不迭地回过头安抚与她同龄的女孩,深怕她有一丝丝的难堪,可是她抚慰的少女脸上根本没有丝毫表情,淡然的宛如一池平静的湖水。
“我不会在意。”邀君宠无波无痕回道,她真是毫无感觉,方才那些朝她袭来的咄咄视线,没资格影响她的情绪。
合该如此,女儿自小就是这种清冷淡渺的性子,除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与自小一块儿成长的衣铃以外,再没有人有本事让她心绪起伏波荡,就连她母亲过世时候,她也只用深深一鞠躬以示哀悼,虽说她母女俩很少亲近,但……
欸,不谈她母亲,倒是当初以为收养个性活泼的衣铃也许能够影响她的心性,让她变得活泼些,但是十二年后的结果却仍旧毫无用处。
算了!既然改变不了她的个性,那么他这为人父者也只能顺应她的想法,只要她快乐就行。
“君宠,要不你还是回家好了,由我自己来说服应家,我想他们会帮助我们的。”
邀新愿一直很明白女儿的想法,不过他亲手打造的事业,就这么一败涂地,他并不甘心。
“是呀,就我和干爹来向应家求求情,你不必在场啦,反正你又不喜欢讲话,也帮不上什么忙。”衣铃直肠子的就事论事,了解的邀君宠当然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