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自以为是可能又给苡情带来另外一次伤害。
不顾两个年轻人苍白死灰的表情,蓝焜耀自顾自地兴奋说道:“什么误会?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全看在眼里,岂会不了解;鸿宇,在这节骨眼上,你根本不需要顾忌什么,苡情和夏严寒的婚姻本来就是一个幌子,既然目的已达成,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你们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成就一桩美事,听我的话,别再蹉跎下去,我等着抱外孙呢,再往后几十年里,我想亲眼看着我的外孙成长茁壮,我已经拟定好计画,要好好栽培他,让他成为我的接棒人。”
蓝苡情忘了质问他父亲那番不合情理的话,她的注意力再度被他所吸引住,什么往后数十年的日子……他的计画……这话的意思……她并不是不高兴她父亲的病能够康复,而是她嗅到阴谋的味道。
蓝耀焜双手一摊,淡淡说道:“好了!没事了,那是医生的误诊,我的健康情况良好,一如往昔,壮的跟条牛一样。”
蓝苡情的一颗心几乎要被这消息吓得停止跳动,她父亲的病是他自己一手捏造出来的骗局。
她再看看石鸿宇,只见他一双低垂的眼隐藏着不寻常的逃避,他居然不敢迎视她。
霎时,她全明白了。天啊!原来他父亲早在夏严寒自暴身分前就已经知晓全部的秘密了。
她沮丧地长叹口气,她真的没有再与父亲争辩的力量,她现在所想的全是如何去跟夏严寒解释!解释这一切……
她摇摇头,带着沉重的身躯,脚步虚幻的拉开大门——
她突然闭上眼睛,期盼眼前所见的是幻影……
石鸿宇则惊愕的张大嘴巴,无法言语。
只有蓝耀焜一派悠闲地贴坐在沙发内,面泛浅浅微笑——是志得意满的笑容。
现场静的连根针掉落地面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夏严寒整个人呆呆的立在原地无法动弹,他只觉得麻木像传染病一般从他的头顶上灌落下来,一步一步快速地吞没他的脸庞、颈子、身体、四肢,一直往下延伸至脚底,甚至麻痹他的所有神经,他的身体冰冷如雪,僵直的身体宛如泥雕像。
此时的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正常,否则他怎么感觉踩在脚底下的都变得虚无飘渺起来,自己彷似随时都会跌落地底深处摔得粉身碎骨。
如果这场天衣无缝的戏是蓝家人设计出来的,那他们是成功了,他们是击垮了他的世界,把他整个人毁灭殆尽,连他的意识都被他们整个抽空了,他们是赢了。
他眸中散发出的悲哀叫她心颤,蓝苡情的震惊其实并不亚于他,她作梦都没想到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回头看见她父亲一脸的窃笑,不由得疼痛钻心,这一幕又是他的精心杰作——这下子她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面对那双悔恨交加的不信任眸子,面对毫无生气脸孔的他,她试着努力去解释。“严寒!事情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个样子,你听我解释……”
“不用说了!”他的视线穿透她,无视她的存在,静静的走近蓝耀焜,淡淡地问上一句:“那把火是不是你教唆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么样?”他斜睨着他,悠哉地点上雪茄,说:“可别怪我没警告你,在没有证据以前,你可千万别随便冤枉人。”他闲闲地说着。
“你我心里有数,那就够了。”轻轻地如游魂般,他慢慢的飘出蓝家,至始至终都没再看蓝苡情一眼。
看了又有何用?他能说什么?当初复仇心切的人是他自己,最后放弃报复的人也是他自己;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他自己傻,是他自己心软,被她的虚情假意给打动,这些全是他自己的决定,他去跟她吵只不过徒增笑料而已,够了!何必再去自取其辱。
“不!”蓝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