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深如水的眼眸闪着骇人的异彩,宛如两道艳红的火焰狂野地在燃烧,大有吞噬山河之气势,紧紧握住的拳头,青筋暴隐暴现;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夏严寒浑身散发的压迫感愈聚愈浓,在夏竣斐进入书房的同时达到最高点——他嘴角扬起冷冷的致命微笑。
“全部细节都已经安排妥当,没有问题。”
听完他想要的答案,夏严寒笑得更开怀,汲汲经营十余年才等到这一刻,虽然有点迫不及待,不过绝妙好戏总得一幕一幕上演才能制造扣人心弦的效果,让疲于应付的蓝耀焜尝尝焦头烂额的滋味,这才够刺激。
“明天就让他的命根,蓝天集团的股票开始狂跌。”夏严寒口气森冷地下达第一个指令。
夏竣斐清楚地接收到他的指令——俊秀的脸庞却微微显现出一股淡淡的迟疑,几番挣扎后,他再度忍不住地说道:“你真的决定了?”
夏严寒怔了几秒,才明白他话里的含意。“我记得我没有打退堂鼓的想法,何况我也没有临时退缩的理由,这是我们处心积虑、费尽心血才设置好的密网,眼看着鱼儿即将上钩,只要再几步就有丰硕的成果,在这节骨眼上,你怎么突然问出这种不该出口的问题?”他不解。
“我有理由。”夏竣斐凝重地道:“你难道能够将蓝苡情置身事外,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他有提醒他的必要,事情的演变已超出既定的轨道,他不愿他后悔。
苡情?如遭雷击般,他寒毛直竖,但只在一刹那间,他胸口的复仇烈焰又吞没他莫名的不安,他激昂地嚷道:“我为什么必须去顾及她的感受,她早该明白这全是她父亲咎由自取的结果,她要是明白是非,理当举双手赞成我的计画,不该有任何不平。”他藉着大嚷安慰白同己,心想,蓝苡情该站在他那边、也理应当无条件赞成他的复仇计画。
“照理,她无话可说,但情字上呢?她毕竟是他亲生的女儿,她能眼睁睁看着他父亲的命脉被我们一手截断而袖手旁观吗?若是她于心不忍请求你收手,到那时候,你怎么办?”
“我绝不可能放蓝耀焜一马。”夏严寒斩钉截铁地道。
这句回话正是夏竣斐担忧的最坏情况。
从夏严寒的行为里正一点一滴表现出他的心里绝对是关心她、在乎她的,否则他不会特意挑这个时刻让她出国,美其名是要她到美国夏家拜见未曾谋面的婆婆和四处散心走走,实际上,他真正的目的是要蓝苡情避免卷入这场战争才故意支开她,这个贴心的举动足以证明他对她有心,问题是——蓝苡情能默默接受这结果?或是与他反目成仇?如果他在乎她,不想失去她,那倒不如未付诸行动前让它不要发生,让这仇恨在爱情催化下慢慢消失。
“大哥……”夏竣斐语重心长试图说服他,说:“你和苡情之间的感情好不容易得到确定,才渐渐有转圜的迹象,你难道要再次破坏它,你能完全不在乎这份得之不易的情感。”
“我不在乎!”他双手乱挥,似乎要挥掉这场恶梦,说:“竣斐,我明白你出自一片好意,可是我绝不会接受,我忍了十七年、痛苦了十七年,眼见就要享受这复仇的滋味,我断无放弃的理由,现在箭已上弦,不得不发,最重要的是蓝惧焜该受到这利箭穿心的惩罚,没人能为他说情,就算蓝苡情也不例外。”他眼神坚定的不容置喙。
“不再考虑?!”夏竣斐做最后努力。
“没有考虑的余地,蓝苡情要是不能接受这事实,就随她去吧!反正只不过把她打回原形,证明她对我说要为父赎罪的话全是一派甜言蜜语的谎言,我不会在乎的。”他对自己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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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蓝天企业股票连续跌停三天,放着不管,任由这样下去行吗?”蓝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