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狂雪一个人喝着新酿的梅子酒,心情不好也不坏。
“这么有雅兴?”铁霸问道。
他看了铁霸一眼。“坐。”
铁霸替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好酒,你怎么会酿这玩意儿?”
“从宫里学来的。”
“能在宫里生活真是舒服。”铁霸由衷地道。
杜狂雪摇摇头。“我倒不这么认为,宫里生活一点也不自在,随时随地得应付宫里人的是非。”
“听多了也就麻木了。”铁霸又喝了一杯。
“我这死个性很难麻木。”他自嘲道。
“说真格的,你到底有没有他们要的四件宝物?”铁霸的信心变得很薄弱。
杜狂雪唇边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你说呢?”
“按理说你不可能藏着那样的东西却不救你爹你娘,至少你可以让他们死而复生。”
杜狂雪剑眉一扬。“如果我有那四样东西,我也不会做出逆天而行的事。”
铁霸大笑。“你这答案说得模糊,让人有无限的想像。”莫非杜狂雪真有事瞒骗了天下人。
“世人的愚疑还真让人叹为观止。”
铁霸越听越不明白。
“为什么花姑娘如此肯定你有那四样东西?她不像疯子,应该没有信口开河的必要。”
“别提她,一提她我就有一肚子的气。”
那个大言不惭的女娃儿。
“赏心悦目的美人为何令你恼怒?难不成她犯了和瑶仙一样的错?”
“她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他说。
“不然她是哪里得罪了你?”
“一言难尽,我现在不想谈她,总之只有村姑愚妇才会相信那些神妖传说。”他一向将此等事斥为无稽之谈。
铁霸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将花姑娘视为村姑愚妇?她要是知道你这么看轻她,她一定会气死。”
“她已经知道了。”
“什么?这不像你的作风,你总是隐恶扬善的。”
“人心是会变的,我发觉直来直往的性格更适合我。”
“瑶仙真是该死,把你最坏的部分掀了开来。”
杜狂雪为了一个女人而跌人万劫不复的深渊里,任瑶仙这个罪魁祸首绝对不能置身事外。
“我觉得这样的自己没有什么不好,反而舒服痛快。”
往昔的他处处为着别人着想,尤其为了爱任瑶仙,弄得自己心魂俱裂。
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了,他拒绝再做傻瓜。
“你这样太偏激了。”
“别劝我,我听不进去。”
另一方面,花函萝一直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坐下来就是大半天。
她美吗?她从来不曾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可现下,她希望她是美丽的,比长安新选的花魁女更美丽。
她希望自己的每一处都是美的,这样才能勾引出杜狂雪的激情。
想想真是荒谬,她沦落到什么地步了呀?师父的遗命有这么重要吗?她短叹一声。
“函萝,你有烦恼?”
她转身,看向走进屋里的裘乐。
“我美不美?”她问。
“美。”他盯着她。
“多美?”光美是不够的。
“我无法用言语形容。”他老实招来。
她不放弃逼问:“不成,你一定要用言语形容。”
“我早已经用眼神膜拜你无数次了,难道还不够吗?”他深情款款地说。
“不够,我一定要你用言语形容,站在男人的立场看我,我到底有多美?”她看着沉吟半晌的他。
*“美到只消看一眼就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