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莫测高深的,怪怪的。
他轻轻微笑,倚着吧枱说:“你有没有看到弹琴的女孩?”
“嗯。”
小陈的眼睛露出了一股梦似的波光。
“很美吧?”小陈对着空气痴迷地说:“气质柔和又高贵,刚来的时候,男朋友天天坐在角落里守候着,两个人甜甜蜜蜜的脸上尽是笑容。前些日子听说男的出国了,也不知道为什麽,她没有跟着去。本来就很文静了,现在更不爱说话,弹的曲子也老是些忧怨伤感的旋律——”
有人点酒,小陈熟练地倒酒调配,递放在吧枱上。然後擦拭掉留印在吧枱上的一圈酒渍印子,转头接着说:
“真不懂你们这些小女孩脑袋瓜在想什麽!只是暂时分开,又不是失恋,怎麽会这麽不快乐!”
“你怎么知道不是失恋了?”我说,一边把清洗好、擦乾净的高脚杯摆进柜子里。
“不会吧?”小陈怀疑地看着灯光掩映下的女孩。“这麽漂亮的女孩,谁舍得抛弃——”像是惊觉说错话,连忙止住口。
我微微一笑,跟着把眼光投向钢琴台。光影幽邈,烟雾弥漫,随着乐声律动张扬的黑发,分明诉说着一股浓烈的思念情愁。
“就算是失恋吧!”小陈的声音又响起,口气有一丝惋惜:“也犯不着这麽折磨自己。好男人多的是,像我就是,何必这麽样作贱自己——”
“所以我说你不懂!”木木打角落冒出来,一边说还一边跟男朋友挥手:“给我一杯啤酒,冰块放多一点——你根本就不懂什麽叫‘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意爱缠绵。”
小陈倒了一杯啤酒给它,加入了几块冰块,木木跟着又挟了几块丢入杯中。
“曾经沧海难为水!哈!”小陈摇摇头:“只有你们这些小女生才会中这种毒,相信这种种话!曾经沧海难为水?哈!这年头谁还会死守着这种虚无量渺的恋爱?”
“所以我说你们这些全是性欲的动物!”木木瞪着眼,口无遮拦的。
她和小陈算很熟了,大概以前曾为此事辩论过,是以此时说来,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唐突失态。
“小姐,”小陈倚着吧枱,手托着下巴,有趣地看着她:“你到街上随便抓个人问问,那个人恋爱只是用嘴巴谈的!‘灵肉合一’你懂不懂?满街都是寂寞的男女——旁的不说,光是今晚吧里这些男女,就不晓得有几对是露水鸳鸯。曾经沧海难为水?哈!你未免太天真了吧!”
这话一出口,我也不禁脸红。小陈说的那麽自然,全然不当一回事,好像这种情形是家常便饭。他看来正正经经的,没有一丝浮袴,没想到三两句话出口,完全令人无法招架。
“所以你跟那票妖女,同居过一个又一个,没一个真情真意。心灵感受你懂不懂?美在双目凝眸中。你说,你接受过这种眼波吗?光是做爱有个屁用!心里却寂寞得要死,老是没个安排处!”木木丝毫不甘示弱。
小陈一劲瞅着她看,笑笑的说:“我这样有什么不好?爱情摊开来看,不过就是裸露和性感.完全是一种肉体的感觉.只有你们这些不成熟的小毛头,才会在那里大啖所谓柏拉图式情爱的苦涩,高唱精神恋爱的不朽,其实是什麽也不懂.还谈什麽纯情,什麽天长地久.结果呢?爱来爱去,爱不出个屁!问你什麽叫爱情.却仍是一脸瞢懂!”
我觉得很奇怪,现在的小陈,和木木抬杠的小陈,神态、口吻,都一副浪子的派头,一点也不像刚刚远观那弹钢琴的女孩时,那种的朦胧木讷感。
人真是多变的角色!我起先还以为他木讷羞涩、暗恋着那一头乌亮长发的女孩,倒真没想到.他老兄十足是个情场老手,调情的技术跟他调酒的技术一样高悍。
这时一个女郎推门进来.妖冶野艳,水蛇腰轻扭;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