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却孤高怪僻!”
“你同学未免观察得太仔细了吧!”我大笑。
“喂!我是说真的,你别不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才不理会人家说什麽,不过,我想你的心事大概还没有解决。我同学的看法只是一个例子。你可以不理别人说的,却难保旁人不来招惹你。我怕你以後会惹来更多的不愉快。”
阿光接着说:“他们说你孤傲怪僻,甚至卖弄风情,原也没什麽恶意。告诉你,只是希望你心里先有个底,以後若再听到什麽闲言闲语,就把它们当作耳边风算了!”
“知道了。”我说,仰躺着,专心注视满空星斗。
孤高怪僻?我本来就不合群,没什麽新鲜好在意的。
卖弄风情?——哈!倘若能够,我倒真希望我风情万种啊!
後来问及绿意,她好笑地抚平她散乱的头发。
“风情?!算了吧!你!”然後问我,她的裙子有没有起皱。
绿意是个迷人的女孩,清纯多於妖媚,健健康康的。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不同的标准,只要不太伤害自己,听听也无妨。阿光同学的话,不想坏的,让我觉得,也许我是有点魅力。
魅力?苏宝惜,你究竟想迷惑谁?
阿光入伍後来了信,满纸的无奈,在黑暗中痛哭流涕,指天发誓。发什麽誓,阿光没说,我也没问。想也知道是仟麽,阿光的心事就几椿。又说他学会了很多骂人的话,很脏的那种。
我原以为他的疤痕淡好得差不参了,没想到竟是伤得那麽深!
几天後,在夜暮的落日大道上,遇见那个被班上各色男子奉为班花的明媚女子。她对我浅浅柔柔的微笑打招呼,我停下脚步。
“ECHO,”她又笑了,笑靥如花。“去哪里?不去上课?”我正朝校门口的方向走,的确是不想去上课。
“那里也不去,”我也跟着她笑:“天气太冷,冬至又到了,想去吃汤圆。”
她再轻轻一笑,对我挥挥手,漫步走向教室。我回着看她,款摆轻摇,背影——很美丽。
走到小吃店时,数数身上的财产,剩下不到三十块。我沮丧地垂下头,深深叹了一口气,拐向公车站。经过许些家商店,各个门口都挺立着一株株五彩缤纷的耶诞树。我拉紧身上的外套衣领,仍抵不过阵阵寒风的侵袭,一直颤抖个不停。直到上了车以後,才稍微好过一点。
好像每年到了这个时侯,我都显得特别的落魄!我看着车窗,玻璃映照出我的身影,感觉很陌生,像遥远以前的某个冬夜。
这种时侯,我总会乱想些不该想的——
有人拉铃下车,我跟着下车。经过便利商店时,掏出口袋里剩下的铜板,买了一包泡面。
我打开大门,瞥见信箱里躺着一纸信笺。
阿光寄来了一张丑陋的卡片,我边看边关,一边将水壶插上电,等水滚沸。
前尘往事依旧挥却不去,这时节,两个颓废的青年,在各自孤独的领域,饮着寂寞的酒液——
水滚了,我拨下插头,把面拆开,放好调味料,冲入开水——我把窗户关紧,这种时候,我实在没有本钱再感冒。
门铃响了。奇怪,这麽冷的天,居然会有人来找我。我那门铃是装好看的,当初房东好心要帮我装时,我还嫌麻烦,不想它现在居然响了。
会是谁呢?这时侯——我脑中一闪,老天!怎麽会忘了他?除了他这样阴魂不散外,还会有谁?
我实在不想开门,可是——唉!
打开门,果然是他。
他一进来,把手上拎着的纸包放在地板上,接着就掀开泡面的碗盖,皱着眉头,说:
“怎麽吃这种东西?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