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却觉得心里好沉重。
“当然是跟一辈子的”我这麽回答,心里却荒凉得没个着落处,空荡荡的。
总算她不知道有关沈浩,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麽招架。
“你们什麽时候开始的?”讨厌的女人,直啰嗦个不停。
我大声说:
“夏绿意,你少管我的闲事!”
她打鼻子哼了一声:
“哼!你以为我爱管吗?”
我不说话。
下了楼,迎面遇见阿光,他从附近经过,顺便探访我。
他和绿意是第一次见面,我热心地为他们介绍。绿意懒懒的,意兴阑珊。看样子,她对阿光的印象不是很好。
“那是你的朋友?”阿光走远了,绿意问道。
我点头。
“你不喜欢他?”
她倒坦白,耸耸肩说:
“没办法,视觉影响感受。”
阿光今天穿了件白衬衫,牛仔裤已洗得褪白,一两处地方还沾着颜料油彩。神情是熬夜後的疲累,眼神闪着一种无力的黯淡,还是苦着脸笑。
绿意接着又说:
“搞画画的?你怎麽尽交些奇奇怪怪的朋友?”
“学艺术的。”我纠正她,一边睨视着她。“你不也是很奇怪吗?”
“别扯到我身上,”她连忙撇清。“我再正常不过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正常了?”我笑了。
她脸色一整,神情是少有的萧穆,难得没有一丝嘲讽:
“你如果正常,就不会跟那个沈自扬交往了。”她说。
怎麽又扯上他了——唉!
“你说吧!他那一点不好?”我看着她的衣领。
“我也说不上来,”绿意甩动齐肩的秀发,微皱眉头。“就是觉得怪怪的。”
“既然说不上来,那就不要说了。”
我大步走开,她拉住我,突然冒出一句令我惊心的话。
“嘿!大苏,你该不会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才跟他在一起的吧?”
我像是被针剌了一下,却还是若无其事地回视她:
“你在暗示什麽?我和沈自扬之间有什麽暖昧的关系吗?”
“难讲!”绿意放开我,扬着一抹毫不在乎的神情,挑衅地看着我。“你这个人,保守又瞥扭,假若被看了什麽不该看的地方,被触摸了什麽不该摸的地方,说不定就真的呆瓜似地‘非君不能嫁’了。以前你老是盯着他看,迷恋他到入魔的地步,他也老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你的周围,现在却突然变成情人了,你敢说你们之间没有什麽!”
“本来就没有什麽。”我头一甩,朝马路对面走去。
“大苏——”绿意一把将我扯住,一辆计程车从我身前三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唰”一声急驶过去。“你到底有没有在看路?红灯呢,小姐!自杀也不是这样冲法的!我知道你心虚,但也不必这样!”
我低着头,将手插入口袋,不吭声。
“想沈自扬了?”她又开始嘲讽:“看不出来你一谈起恋爱,会这麽奋不顾身。被他亲吻和拥抱了?一定是的,否则你还猪脑袋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我说的没错吧!”
“你在嫉妒?”我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话。对付夏绿意耳根才会清静。
“嫉妒!谁?我?你开什麽玩笑?”她露出不屑的表情。
“没有就好。”
绿灯亮了,我大步迈开,班马线垂直伸展,引导我们到达彼岸的目标。
我回过头,绿意正朝我招手,我加紧脚步,匆忙跳上人行道。这同时,号志灯又由绿灯转黄而变为红灯,一辆银灰色的宾士轿车无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