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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的时候,我正要上顶楼,绿意叫住我。

    “大苏,你上哪?”

    “顶楼。有事吗?”

    “顶楼?你不厌啊?我看你天天往外跑,还以为你发现什麽好地方,原来是顶楼——”绿意边说边摇头,一副恍然大悟,又不可思议的模样。

    “好了!”我看着好笑:“到底找我什麽事?”

    “这个星期天和K中高二一班的联谊,你去不去?”

    我摇头。

    “怎麽不去?你朋友——那个傅自有,不也在那一班?”

    这我倒没注意,大傅像是说过,他是K中高二一班的。

    “你参加吗?”我问。

    绿意点头。

    “这样刚好,”我开玩笑说:“你帮我多看着他,防范他情花四播,算是监视。”

    “你怎麽对人这麽多的怀疑?”绿意说。

    绿意并不真正了解我,而我对许多事,又懒得多加解释,我们在认知上有很大的误差。

    “算是我说错。”,我说:“不过,大傅说过,他跟你还满聊得来的。”

    “是吗?他真的这样说?”绿意的口气,明显的不信任。

    我含笑点头。

    “我倒不这样觉得。傅自有这个人,气焰太盛,太过於自信,我真怀疑,你怎麽受得了?”

    我微笑不语,往顶楼的方向走去。绿意忘了,她自己也是一身的锋芒,也是同样的对自己信心满满。也许她少了大傅跋扈的张扬,可是,那气焰,同样的令人灼伤。

    虽然这样,我还是期待和她之间,友情的发展。我和呆呆也许更为投合,但不可否认的,绿意有她的优点。除了理直气壮,她的自信与天真无畏也都是我响往的对象。

    这时节,阳光虽然已经不再那么嚣张,但从楼梯处乍走入顶楼空旷的阳光笼罩中,一刹时,还是眼花撩乱,分不清方向,举目望去,只是一片白花花的空茫。

    我停下脚步,闭上双眼,感觉得到地球在自转。—阵昏眩过後,我才又重新张开眼睛,朝楼墙走过去。

    我靠着墙,软软地趴在上头。日晕眺望起来,是那样神秘华贵,充满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离奇。然而科学家研究说,南极上空臭氧层破了一个大洞,紫外线辐射正以绝高的姿态争相蠢蠢欲动。对那些爱漂亮和怕死的人来说,阳光从此照来,也许不再是那麽的温柔。

    我也怕死,也爱漂亮。可是,这当口,日光这种温触,懒洋洋的,叫人好舍不得。这和那些贪嗜杯中物的人心理是一样的,明知酒是沾不得,可是三杯下肚以後,意与风发起来,摘星捞月的,多少豪情壮志慨然而生,高声放歌“且乐生前一杯酒”,什麽病痛踌躇和挫折全都搁在一旁蒙尘去,不愁。

    我暗自偷笑。是啊!李白不早说了: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况且,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自古多少墨客骚人,追求的就这三杯下肚後的解放——

    或说是不负己心吧!所有的任性与骄纵,为的,不就是不负自己的心吗?所以,大醉後,依然豪饮,落拓挫折处,仍旧不改其志。甚至,我爱这阳光暖暖懒懒的温触,这不舍,为的还是“不负”这二字的执着。

    唉—休说!我到底又懂什麽?

    呆呆每次见了我,每要骂我颓废、无病呻吟!

    “这世界既有它遵循的轨道,既定的秩序,你做什麽破坏这一切既定的平衡!”

    “话是这麽说没措,可是,好呆呆,你有没有想过,轨迹以外呢?轨迹以外的世界是怎麽运转的?”

    大根六十年代盛行的嬉皮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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