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为难。
男人为难女人,有时也是一种手段,做为接近的跳板。
“你可以把帐单寄给我……”徐爱潘微微皱眉,又一阵恶心反胃涌上来,勉强地忍住。
“很贵的哦!”徐楚略略扬着笑,仰身靠向她。对自己被吐得一身酸臭,似乎甚不以为意。
“别靠过来——”她伸手想挡开他,话还来不及说完,哇地结结实实又吐得他满身酸臭。
“你还好吧?”他看看她,表情看过来更无奈了。
“对不起……”她更歉然了,把头垂得更低。
车内弥漫着酸馊味,两个人身上沾着一式的酸腐味。徐楚开了半车窗,送一点空气进来,很言情地轻轻托起她的脸庞,点点深情地注视着她说:
“你不必道歉。但以后,送你的花可以收下吧?”
拿了一朵苍蓝色的玫瑰送到她面前。“你要的——蓝色玫瑰我没记错吧?”
怎么可能!徐爱潘简直不敢相信。看看玫瑰又看看他。那么美的苍蓝色,冷到极点又艳到绝处。
“怎么可能……”她接过玫瑰,看仔细了,淡淡的香味中夹杂一股颜料味。恍然明白,他竟将纯白的白玫瑰以染料浸染成苍蓝的色调!
她蓦地抬头;他隐着等着。她没想到他竟做到这样的地步!
“为什么……”她呐呐的,又低下头。
“你不是说‘将于茫茫人世中寻访你唯一知己,得之,你幸;不得,你命。’吗?”
她霍然抬头,紧紧注视着她,无法再将目光移开。
那一声声,低低的,那般蛊惑。啊!为什么?为什么竟会是他让她这般震撼?
“相知是求共鸣,不是吗?”他靠近她,注视着她的眼;她宛如受催眠,无法移开眼。他愈靠愈近,扳住她的双肩,轻轻地吻住她额前。
然后,俯低脸,紧紧注视着她,低低、低低地说:“知心难遇。怎么样?你要不要赌一赌?”
她迷惑了,无法言语。
传说中,恶魔与人打定契约时,会在立约人的额前烙下恶魔的印记,再将对方封了印,从此,窃据对方的身心。
被恶魔封印,灵魂与肉体将会永远属于恶魔,禁闭在他的结界里。
* * *
“你这两天到底去哪里了,阿潘?那个徐楚找你快找疯了!”将近午夜十二点,徐爱潘才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住处。才进门,花佑芬劈头就一串的抱怨。
“没去哪,只是出去走走。”她回得轻描淡写。一如所有失恋的女子疗伤的旅行,她漫无目的地在外头游荡了两天,觉得累了,身上的钱花光了,才拖着脚步回自己的地方。
她游荡惯了,花佑芬也习惯她这般“不正常”;平时也一甚在意,各过各的日子。但这回因为那个徐楚,她简直快被电话轰炸得疯掉。
“徐楚那家伙简直神经病,我都快被他烦死了!”花佑芬咬牙切齿。“他不分白天晚上,一小时一通电话,搞得我神经衰弱。跟他好说歹说,他全都不听!一个小时一通耶!你想想,要我都别睡觉了!”
像是要回应她的指控,电话很不识时务地又响了。花佑芬摆个“你看吧”的表情,狠狠抓起话筒,恶声恶气地叫着:“喂?”
跟着白眼一翻,将话筒递给徐爱潘。“喏,找你的,那个疯子!”
徐爱潘默默接过,停了一会儿才出声。
“回来了?”徐楚的声音一点也不急,不像花佑芬夸张得那般气急败坏。
“嗯,刚进门。”徐爱潘回答得很轻很低,嘴唇几乎没有动。
“我想见你,马上就过去。”
“改天吧,我很累了。”她视线一低,桌底下躺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