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办公室后,立刻打电话给雾子,要她「加强戒备」,幸好今天修一在家。他怕奈江到处找叶湄会找到雾子那。
但直到中午雾子打电话来告诉他,奈江并没有出现在她的住处,也没到紫式部附近徘徊,至于有没有去叶湄的宿舍她就不知道了。
唐衡紧张得一个早上心神不宁,这种反常的宁静反而教他更担心,他隐隐约约感觉得到——有一场暴风雨即将要来临了!
中午一点多,当他正把公事处理告一段落,正想出外用餐时,远远地看到雾子未经通报即一路冲进来,他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唐衡……唐衡,」雾子睑色惨白,颤抖着声音说:「奈江……从……八幡岬上的断崖跳下去……]
* * *
在千叶县的急救医院,一片混乱中,奈江被推入手术室。
八幡岬位于跨过东京湾上的房总半岛上,险恶的断崖下就是滚滚怒吼的大海,奈江从相当四十层楼高的断岸往下跳——
幸运的是,她的身体在半空中被横出的大树给拦住了,自树上反弹到草地上,山坡上茂盛的草地救了她。她在跳崖时曾有远处的垂钓者发现情况不对,可惜冲过来时她已跳下去。垂钓者立刻报警搜救,警方随后并依据奈江皮包内的记事本联络上雾子。
皮包内只有一张类似「遗书」的纸片——
我希望,至少下辈子你爱的是我!
没有称谓也没有署名,一个多么强烈的控诉!
手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候在外的人如静待宣判般——
雾子和叶湄惨白着脸,双手交握在胸前;而在一旁不停地走来走去的唐衡,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似乎过了好几个世纪那么久,叶湄手中的方绢全被掌心的汗泌湿了,终于——手术室门打开了!
—位医生模样的人走出来,他们全都立刻冲上去,焦急地询问奈江的情况。
「她怎么样?」
「哪位是她的家属?」医生拉下口罩问。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唐衡说:「我们是她亲戚……她的父母正由福冈赶来途中。]情况危急,他刚才通知了桐岛家。
「她……很幸运,因为直接掉到草地上,身上除了手臂骨折及有多处破皮,倒没很严重的外伤,但是,」医生摇摇头说,「她却撞到最不该撞的地方。她的后脑先着地,受到重刽……」
三人的心仿佛跌人冰穴中,只听见医生继续说着:[这几天是观察期,如果她不能在短期间内醒过来,那……很难保证她何时会醒来……」
「你是说……」唐衡颤着声问:「她会变成植物人?」
「我们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要等观察几日后再说。」医生沉吟道。
三人脸上的寒意,更似加了层冰霜般。
* * *
叶湄返台的计画因此耽搁了,她天天陪着和自己一样日渐消瘦的唐衡往医院跑,唐衡每每心痛地楼着她瘦弱的肩说道:「对不起,小湄,害你陪我受苦。」
叶湄总是坚定地摇摇头,将唐衡的手握得更紧,她愿意陪伴唐街渡过所有难关,只是——
她不敢想像,万一奈江永远不醒过来,那……他们该怎么办?又将如何自处?
这天早上,她一个人先到医院,捧了束雅致的香水百合花;病房内,只有桐岛太太——日出子在陪奈江。
叶湄将花放在花瓶里,轻声对日出子说:「伯母,你困不困?无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吧?我来陪奈江。]
日出子摇摇头,「我想多陪陪我女儿。」她双眼凹陷,一个雍容的妇人一下子苍老好多。
* * *
九点多,医生来巡房,并为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