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铲平了贪狼和擎羊山寨,饿虎山寨的寨主老早就打点好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公告:“擒灭封致虚者,赠黄金千两”。黄金吸引人的程度倒在其次,重点是,为了保命、为了财路,也为了大江南北黑道上的兄弟著想,大伙儿的终生幸福就掌握在是否阻止得了封致虚。“兄弟们,大伙儿上!”董天权大手一挥。
己方二十六条人影团团将维武镖局的镖师们围住。
“封……封……封总镖头……”老镖师的冷汗一点一滴地顺著太阳穴流淌下来。虽然封致虚很能打是摆在眼前的事实,然而他们其他七个小镖师可只有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吓吓人而已。“唉!”他的表情已经由厌烦转为厌恶。“好了好了,要打就快点上来吧!其他的人滚远一点。”完全没把二十六条勇士放在眼里。孰可忍,孰不可忍!
董天权一声令下:“上呀!”
众兄弟们冲向万恶的敌人,多么渴望一口一口咬下封致虚的肌肉。董天权的银月刀有如砍稻子般,当著封致虚的脑袋劈下来。封致虚脚下踩动七星步,从莫名其妙的方位跨出刀锋的笼罩范围,一名寨里的兄弟躲避不及,登时代替他成为寨主的刀下亡魂。你来我往的兵刃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封致虚的脚底下彷佛抹了油似的,每件刀器都是堪堪以毫厘的差距削过他的身侧,大伙儿围攻他半天,居然连他的衣角也没摸到。董天权突然怒喊一声:“让他尝尝咱们的吃饭家伙!”
从众们掏出喂了剧毒的暗器,纷纷往他晃动的身形招呼过去。
“这种不入流的东西也敢拿出来献世?”与这些他以一根手指头就按得死的小角色打架,实在把他委屈得有够彻底。混天功的气流在他体内游走,他的衣袖受到内力的逼舞,宛如两条青龙般飞舞起来,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左方的暗器射向右边的强人,右方的暗器招呼向左方的好汉,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二十六条人命尽数送在自己人手上。从头到尾,他没有主动击死过任何一个人。
七名大小镖师下颚落下来,瞳仁儿瞪大的程度几乎让他误以为自己必须去买个竹篮子回来,沿路替他们捡眼珠子。“看什么?没看过啊!”他自认外型还没俊俏到足以让人目瞪口呆的程度。大家仍然呆呆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失去耐性了,运起一口真气。“哇!”大叫一声。
“哇!”七个人被他吓得更呆。
大伙愣在原地,仍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聊!”随他们去玩吧!“饿虎岗的强盗已经被我歼灭,这一路下山应该很稳当安全,不至于再出什么大问题。我先找一处山涧洗浴乾净,咱们在山脚下的金泉镇会合。”语毕,也不等他们回过神来,便展开轻功往山林深处疾驰而去。
杀千刀的,他的外衫被几滴脏血沾污了。为什么他会让自己落到这种极端无聊、偏又脱身不得的情况?封致虚第一千次询问自己。此时此刻,他应该蜷卧在同仁客栈的上房,品尝上好的女儿红,或者与温柔乡苑的红粉知己甜儿耳鬓厮磨,再不然就是闭关练练功,再创几套杀得江湖名士屁滚尿流的剑术,没想到居然跑到穷乡僻壤来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当然,事件的起因导源于那场该死的赌约。
倘若他没有答应他老哥投注那个该死的赌约,他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的地步。江湖上,没有人知道个性怪异、独来独往的封致虚居然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多年来,兄弟俩一直很有默契地保守这个秘密。那场赌局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输了。
从小到大,他第一次输给那家伙。
而他老哥身居公职,名列六扇门里破案率第一把交椅的名捕头,甚至荣获皇帝老儿御赐“天下总捕头”的封号,黎民百姓送那家伙一个“活青天”的美名,然而有鉴于最近时局不定,各地方强盗抢劫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