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咬牙吐出,「婚姻?」
「是是是、是的。」土律师再喝一口水,终于显得镇定一点。「是这样的,因为,因为两位交往了两年才结婚──是两年没错吧?」
他低头翻找随身带来的公事包,紧张过度,公事包砰地落在地板上,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整理好!」惶恐的律师手忙脚乱开始收拾。
叶以心瞪着趴在地板上的男人,无法置信。「郎亿集团」的财务困窘吗?以郎云的财力,他只能请到这种律师?
她绝非对任何口齿障碍的人表示不敬,只是天杀的不敢相信,郎云竟敢丢给她这种炸弹,还派一个连法条都要看小抄才讲得完整的三脚猫!
她觉得深深被侮辱了。这就是她在郎云心里的地位?随便派个阿猫阿狗过来,就能搞定?
「起来!别再捡了!」她低喝。
「是。」土律师倏然端正坐好,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安分得像条狗。
她必须多深呼吸几下,才能确保自己不会晕过去。
「我想这其中必然有某种误会,我和『郎云』并没有结婚。」
土律师咽口口水,那副可笑的大眼镜吊在他的鼻梁上。
「这其中有许多争议,我的当事人指出,那个,呃,你们举行过公开仪式,以及,那个,呃,全村的民众都前来喝喜酒,所以这个,呃,它已经符合民法上的结婚要件。」
叶以心忽视他偷瞄小抄的斜眼。「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可以告诉你,我的丈夫不叫『郎云』。」
「这应该没有太大差别,因为整个村子里的人也能作证,郎云就是那天的新郎官。」他的脑袋突然灵光一下下。
「我们何不省掉这些细节,直接切入主题。你的当事人究竟想要什么?」叶以心的指关节紧到发白。
「因为,呃,您知道,婚姻包含很多层面,还有,呃,它的影响力很广泛。」土律师伸出一根手指在桌面上画圈圈。「咳,那个,您嫁给郎云的这个事实,会让两位的财务问题变得非常复杂。毕竟,您也知道,郎云不是普通的升斗小民,那个,他主持一个获利率颇高的,呃,庞大的企业体,所以……」
「我们的婚姻和他的公司有什么关系?」叶以心打断他的唠唠叨叨。
土律师把即将滑落的眼镜推上去。「两位婚前并没有签下婚前协议,因此婚后财产是以法定财产制为主,也就是,那个……」他飞快瞄一眼手中的小抄。「夫妻双方共同持有为法律原则,所以,如果您坚持中断婚姻关系,那个,呃,郎云在婚姻期间的一切收入便被视为两个人的共同……」
她再度打断他的背书。
「郎云以为我会要求分他的财产?」她发誓她会飞到台北,杀了那个男人!
「呃,不是,这个是我提醒他的,他觉得很有道理。」土律师咧出一个羞怯的笑。
或许她应该先杀了眼前这个。
「你们两个究竟想做什么?」她咬牙切齿地问。
「郎先生的意思是说,您是他的妻子。」土律师用力点点头,一副讲到这里她就应该懂了的表情。
「所以?」叶以心的秀容掠过一丝茫然。
「这样比较方便一点。」土律师失望地看着她。她居然听不懂?
「方便?」
「财产的问题。」土律眼中的失落越来越浓了。
「财产和方便与我是他的妻子有什么关联?」叶以心生平第一次兴起想说粗口的冲动。
「离婚就要牵涉到财产分配的问题,所以大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维持现状,于你于我的当事人都方便。」土律师只好为她解释,很得意自己想出一个霹雳无敌优的结论。
「他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