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沉稳得有些接近阴鸷,薄唇始终紧抿著,看来十分的严厉。
那是芙叶全然陌生的表情,让她不安而胆怯。坐在这祭典的场合理,戎剑的神态没有丝毫松懈,反倒像是身处战场。
坐在戎剑身旁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健壮男子,正用著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著芙叶。那些公子与大臣们,称呼他为棠稷。
这个名字,让芙叶的身躯略略一僵。这个男人,就是早上伤了戎剑的人。
棠稷偏著头,肆无忌惮的打量著芙叶,喝了一杯邻录酒後才开口。
「好美的女人。」棠稷的目光没有离开她,对著坐在首席的戎剑开口[不如,你就把她赏给我这个输家吧。」美丽的女人见得多了,却不曾见过如此纤致委婉的,那双眼睛,温柔得像是湘江的水。
「我拒绝。」戎剑淡淡回答,甚至没有看向棠稷。
棠稷,是他众多同父异母兄弟中的一个,也是对他造成最深威胁的人,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日趋白热化。这是一场激烈残酷的竞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所有人莫不费尽心机。
被当面拒绝,棠稷的脸色闪过一丝狰狞。这已是今日第二次,戎剑当面给他难堪了,气氛冻结著。
芬地,一杯青铜的樽递了过来,适时解去了尴尬。
擎著铜樽插入两人之间的,是个身段修长的年轻人,上挑的凤眼,以及红润的唇,俊美得有几分像是个女子。他的眼底眉梢都带著笑,和善而让人喜爱。
所有的人,在玄离的出现时,纷纷松了一口气。
玄离是众皇子中最温文儒雅的一个,知书达理,始终置身於王位争夺战之外。他悠游於各皇子之间,楚王命他司职管理竹简书册。
「棠稷,你这非但失礼,而且唐突了。能让兄长在乎到,愿意带来祭典上,就已证明兄长对这女子宠爱有加,君子可不能夺人所爱。」玄离浅笑说道,凤眼看向芙叶,笑意又添了几分。「很无趣吧?」他走上前来,巧妙的挡住棠稷无礼的目光。
[这是芙叶该做的。」芙叶低声说道,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棠稷心中仍咽不下那份难堪,如今连玄离都护著芙叶,他的语气更加尖刻。「早就听闻,戎剑宠爱箸一个绝色女效。啧啧,运气真好,让你挑上这一等一的美人。改日你若觉得厌了,我随时可以接收。」
戎剑恻过头来,犀利的目光如刀似剑。他扯唇露出微笑,俊朗的五官霎时间狰狞如狠,反倒令人不寒而栗。
「你若是敢动她,可就不只是死了两头辕马那么简单了。」他徐缓的说道,话语中的威胁昭然若揭。
棠稷的脸色愀然一变,霸焰陡灭。他的手在抖,云纹漆杯中的邻录洒洒落了一些。
「晨间的演战只是个误会,我可是无心的。」他解释著。
戎剑没有回答,锐利的视线由棠稷的脸庞,挪移到他的肩部。
那一眼,让棠稷不自觉颤抖起来,寒意弥漫全身,他甚至必须举起右手,确定左手臂是不是还安置在肩膀。晨间的演战,若不是戎剑在最後那瞬间将剑锋一转,这只膀子只怕已不在他肩上。
戎剑的目光太过可怕,被他注视的那一处,甚至开始感到疼痛。这样的暗示已经很清楚,任何人胆敢动芙叶各一毫,他绝对不会轻饶。不需要言语,他仅仅用目光,就可以让人恐惧胆怯。
棠稷收回视线,勉力维持笑容,冷汗却已经浸湿几层衣衫。
陛阶之上,苍老的楚王缓慢的举起一手,满室的歌声与人声骤然而止,所有人将目光投注在楚王身上,等待著他开口。只除了芙叶,她的目光未曾离开戎剑的背影。
他与棠稷之间的暗潮汹涌,虽看得她心惊胆战,却也让她心中浮现一股温柔的暖流。至少能够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