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前,火光照亮了牢房内,眼前的景象令它们惨不忍睹。
一去蜷缩的黑影卧在墙角,若不是还有人的身形,还真无法分辨出那究竟是不是人,只见他一动也不动的任老鼠在他身上攀爬,宽大的裤管露出像骷髅的腿。
“谁呀?”见到刺目的光线,丁秀才吃力的以双手撑地转身,沙哑的声音气若游丝。
若男咬着手掌才能避免自己哭出声,望着父亲一张脸已不叫脸,半边眼红肿的像馒头,整齐的牙齿如今参差断裂,一只胳膊向外折像是没有知觉的拖行着,偶尔几个白点从袖口掉出来,是蛆!
天哪!才事隔不到两个月。
三月和六月转身不忍见,眼角泛着湿意。
“爹!”若男咽下哽咽,轻换着。
“爹?”丁秀才吃力的抬起头,他眨了眨老眼,映入眼帘的是个明眸皓齿的姑娘,那熟悉的眼神……“若男?”他不确定。
“爹,女儿不孝。”若男跪在地,涕泗纵流。
“孩子,真的是你。”他勉强伸出唯一的能动的手,却没有力气支撑身体而扑倒,下颚撞到坚硬的地板。
“爹!”若男连忙扶起父亲。
“别这样,会弄脏你的衣服。”可惜他无力挣开,颤抖的手有些迟疑,渴望碰触她,又怕弄脏了她的脸。
若男一把抓住他的手举至脸颊摩挲,像过去父亲常摸她的脸那样,两行清泪滑下。
“别哭,看到你过得好,地就安心……咳咳!”丁秀才老眼一阵湿,激动得胸口一阵紧缩,他明白自己以灯尽油枯,“能再看到你,爹真的很高兴。”
“爹!那些狱卒怎么能把你打成这样?”若男覆没冬秀才的脸,拼命拍掉缠上他的腐蛆和老鼠。
“他们也是奉命行事,别怪他们了。”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若难泪如雨下,紧搂着父亲佝偻的身躯,爹到底犯了什么罪,一篇文章而已呀!却要将他关到老死,而且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将他打成这样。
她从没有恨过人,但她狠青天不明,上苍不公,为何好人总是吃苦受罪,真正的坏人却逍遥法外。
“没有谁害谁,拖累你陪爹坐牢,浪费了十年光阴,才是爹一生无法弥补的内疚,不过,看到你出狱之后过得还不错,爹此生无撼。”丁秀才喘气的说完,眼缓缓的阖上。
“爹!”若男紧张的哭喊。
“若男,我们快将你爹救出去送医,或许还来得及。”六月也感觉到若男怀中的老人已经命在旦夕,顾不得什么戒律教条,她要帮助他们,斜瞄了眼一旁的三月,以外发现她没出声阻止她,“三月,你怎么不说话?”
三月以袖轻拭眼角,表现出无动于衷的冷然,“说什么?你都决定做了,我还能说什么?”
六月忍不住感动的抱了下三月,掩饰含泪的眼。
“到时要受过、要领罪有个伴。”三月警戒的听到足音逼近,“有人来了,我们动作要快。”
“若男,呀不要我帮你?”六月上前询问。
若男将丁秀才背在背上,“不用了,我们快走吧!”爹又瘦了,一股酸涩袭鼻,她强抑住涌入眼眶的眼泪,跟上她们的步伐。
“来人,有人劫……呜”三月在狱卒出声前点了他们的穴。
“他们……”若男看着那些僵立的狱卒,不忍他们受到伤害,毕竟相处久了也是有感情。
“半个时辰后,穴道自然会揭开,我们快点离开这儿。”三月和六月料理完狱卒,护卫着若男离开去。
经脉全断,无脏俱毁,能活着已经是奇迹。
走过几个乡镇,看过无数大夫,所得的答案全是一样,但若男不放弃希望。
“过了这个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