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晕染红了大地,洒下红霞彩衣笼罩住翠绿的郁林。
“还要走多久?”小月捶了捶腿,自出杭州城后,他们一行人已经走了三天。
“这样就走不动了,你还真没用。”阿飞嘴巴含着草根,嗤之以鼻。
“小月,你很累了吗?”若男仍是惯性的揪着不弃的衣角,众人已见怪不怪了。
小月立刻提振精神,“不累!”
“就快到了。”是魂看着不弃黝黑的脸旁上深镌的眼闪过一抹无奈,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女怕郎缠,若是酷郎被痴女缠上了呢?
约莫行进了半刻钟,穿过林径,地广人稀的山坳出现了一幢盘踞整座山的别庄。
“少主!”一袭黑衣的奴仆列队自大门延伸到他们面前,为首的老人向不弃抱拳一揖,疑惑的眼不时觑向不弃身后的一票人与狗。
而不弃仅淡淡点了下头,就走进漆红色大门。
“福伯,好久不见。”是魂笑嘻嘻的打招呼。
“是公子。”福伯抱着一揖回礼,眯起精锐的目光审视是魂身侧的人。“这几位是?”
“你家主人捡回来的。”
“是公子别开老奴的玩笑。”福伯依旧有礼,可是老脸有些僵硬。
“你应该收到吴伯的飞鸽传书,现在亲眼目睹了,不是吗?”是魂嘴角挂着吊儿郎当的微笑。
福伯狐疑的蹙起了眉头,“是那位姑娘吗?”不会是是公子身后那个发育不全的小女孩子吧?
是魂摇了摇食指,下巴朝前方一点,“你家主人捡的是那位。”
福伯刷的变了脸色,猛的回头注意到少主身后娇小的身影,在少主浑身散发无形的凛然威严气势下,他居然没有发觉她的存在!身为府邸总管,他太失职了。
“而这几位是那位姑娘的朋友。”是魂拼命的抿嘴忍住笑,比比背后对这盛大场面看傻了眼的小月和阿飞、阿大。他拍了拍福伯的肩,说了句,“放心!”
“可是……”福伯老眉打了好几个死结,保卫山庄是他的职责,怎能未经详细调查就放这些来路不明的人进入山庄?
“门关上。”不弃冷冷不容辩驳的命令自门内飘出来,像来自幽冥的回音。
“是!”福伯躬身一揖,戒慎的扫了眼是魂身旁浑然脏兮兮、穿着破旧的两人一狗,表面有礼的漠然道:“各位,请随我入府内。”
从震愕中回神,阿飞不是滋味的撇撇嘴。感觉像被当贼一样打量,穿着破旧又如何,他又没做什么坏事,若非为了男姐,他真想掉头就走。
“阿大,我们走。”阿飞负起的哼了一声,与狗先行。
“打扰了。”在水月楼熟于人情世故的小月欠身一福,快步跟上阿飞。
“福伯,不会有时的。”是魂双肩微颤的压抑快迸出喉头的笑意,“凭地狱门名列江湖一谷二楼三门四庄的声威和势力,这几位没武功的妇孺和一条狗又岂能对防护严密的地狱门造成什么损伤?”他郎声大笑进入府邸。
这一番话堵得福伯哑口无言,心里祈祷但愿少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
“你也不想这一身脏让不弃见笑吧?”
是魂的一句话,若男才心不甘情不愿放开不弃,跟着两个婢女离去。
“看样子,人家真的对你有意思。”是魂亦步亦趋的跟着不弃来到湖中书斋。
三层楼呈八个边向外辐射,乾位是枫林,坤位松林为大厅及正门,震位梅林是客厅,艮位是竹林为男房,兑位是桂林为女房,离位是厨房,坎位为一望无际的田及果树。
除了枫林是禁地,整个山庄成一自给自足的系统。
穿过九曲桥,不弃向左右侍卫示意,“你们下去。”随即走进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