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
“哼。”她毫不领情。
拜托,她怎会不知道他心底的自责,但事实既已造成,好歹也让她痛骂个几句泄泄愤什么的,毕竟受疼受痛、挨上一刀的人是她呀!
“如果你愿意接受,我赔你一颗活蹦乱跳又新鲜健康的脾脏嘛。”
“在哪里?”
“喏。”他戳戳自己的胸膛。“欢迎你随时提领。”
“恶心。”
“男人不恶心,女人不爱,不是这样说嘛?”这辈子,他第一次对女人奉承得这么掏心掏肺,还边说边涎着讨好至极的歉笑。
但,他这几句恶心兮兮的谄谀倒是起了浅浅的效果。
不但虔素葆依旧怒气腾腾的眼里偷浮起笑意,连隔壁床的左嫔也吃吃窃笑。
啜口又浓又醇的椰奶,虔素葆透过杯缘盯着神情愉悦的元慎颉,满心狐疑。
她不是没见过学长快乐又逍遥的神情,基本上,他是个最顶尖的笑面虎,只要不触犯到他的大忌,他都是好好先生一个。
而他的忌讳为何?无人知晓,自也无人拿捏得准,除非他愿意说,否则很少有人能猜透他的脑子在想些什么机密大事,可是她好歹也认识他大半辈子,不会观察不出来他此刻的笑容怪异得有够可以。
是什么人?什么事?勾出他这抹愉悦?
“喂。”
“嗯?”漫不经心的应着,元慎颉的视线没收回,依旧是自顾自的打量着隔壁床的茶几面。
顺着他的视线,虔素葆瞧见那茶几上头有张两女一男三人合照的照片;一脸怯生生站在后头的就是隔壁床的小可怜左嫔,而亲亲热热并坐在她身前的是她的哥哥、嫂嫂,男的俊俏、女的艳丽,光以照片而言,一般人绝对会将他们定位在平凡却还算幸福的家庭框框里。
当然,照片绝对不是小可怜摆上去的。
左嫔跟她一样都还离不开医院,哪有可能平白弄张照片搁在茶儿上招摇现世呀;这张照片是左嫔那个居心叵测的妖娆嫂嫂摆的。
“照那张照片时,左嫔才十四岁哩。”见元慎颉似乎对那张照片所呈现的画面颇有兴趣,虔素葆不由得多加几句听来的壁角八卦,“他们好像是从小就移民过来,可是兄妹俩都会说一些粗浅的中文,当然,那个嫂嫂不会。”金发碧眼的嫂嫂叫丹妮,又是在底特律娶进门的,百分之八十以上铁定与中文绝缘。
“唔,是吗?”
“我一直觉得,小可怜她的受伤经历很可疑耶。”连她自己也没发现田沐山的言行举止对她的影响无远弗届,这会儿,她都已经不知不觉的依着他先前的称喟喊左嫔为小可怜。
可说真的,这一点就不能怪她的口出无状,因为在她耳清目明的观察下,多少也探知一些内情。左嫔的身世与遭遇,还有那副瘦弱不堪的骨架跟冷清兮兮的神情,真的挺符合小可怜这个称谓。
“你什么时候变成三姑六婆?”
“就在因伤住院,又没人陪我聊天解闷的时候。你不知道吗?左嫔是小可怜,我是大可怜。”虔素葆冷冷自嘲着,狠啜一大口椰奶,没几秒,又一副兴致勃勃的神情看向他。“喂,学长,坦白招来,你看那张照片这么久,是相中小可怜呢?还是在对那只花蝴蝶流口水?”
小可怜拖着受创过甚的身子慢吞吞的踱进盥洗室,依她如厕的速度,一时片刻应该还无法现身,所以这也代表自己可以稍稍的跟学长长舌、扯八卦,不会被当事人来个现场捉包的窘境。
虽然如此想,但为了更安全起见,她还是刻意压低嗓子,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花蝴蝶!”这回,元慎颉的反应倒比较叫人玩味。“干么把人家形容得这么难听?”
只一来一往,虔素葆多少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