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去跟人交际,干么要学什么交际舞?”脸一甩,冷苍岳根本就懒得再“好好的站着”。关红噘起了红唇,眼神斥责的瞪着他。
“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同了,不久的将来,你们慢慢的会同那些洋人打交道、做起生意……”
“做生意就做生意,我可不会同他们这样搂搂抱抱的。”他仍是坚持着己见不肯让步,“真是不像话,成何体统。”
“可是,在上海那些个大城市里……”
冷苍岳不耐烦的打断关红的话,“你脑子烧坏了啊,我们这里是保山,在云南哪,离上海还有好远一段距离。”
“可是……”
“还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你是太久没男人抱了是不是?”想也不想的,冷苍岳脱口就说出。
经过了满胸满怀满脑子强烈情欲挣扎的一晚,灰着尽夜未眠的脸,想砍死她的冲动早八百年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可她大小姐一早起来就像个没事人似的,仿如前一天害得他差一点没拉尽肠肚的惨状完全是不干她的事般,不但见了他不躲,还甜笑靥浮的碎步上前,迭声询问他,那饽饽好吃吗?!
哼,他差一点当场伸手将她纤细的脖子给拧断,就知道是她搞的鬼。今儿个竟然还敢妄想再整治他,教他跳什么鬼交际舞?!
“铁定是发春期到了。”冷苍岳不怀好意的嘟哝着。
有些恼羞成怒的,根本不用凝神倾听就将他的话给听得一清二楚,似乎摆明了他就是打算说给她听的,关红忿忿地踢了他一脚。
“该死的大个儿,你是嫌教训不够深刻是不是?”敢用那种口气说她,好像她真是个大花痴一样,“唉哟!”轻一声,秀眉蓦然拢了起来,脸色也开始变了。
上帝,他那双像是钢制的腿好硬哪,踢得她脚趾头发麻了,扭曲着脸,关红强压住想蹲下身去呼呼发疼的脚趾头的冲动,该拎支铁槌去捶那双钢腿的。
“你脚不痛吗?”冷苍岳可没那么好心,见到她神色不对,就知道那一脚对她的伤害比对他的还要重。
小白痴就是小白痴,又不是没试过,竟然还愚蠢得伸腿踢他,真是的!
嘴里讽嘲着,冷苍岳的高壮身子还是立刻蹲了下去,伸手握住那纤细的脚踝,想将她的腿拾到自己膝上检视着。
关红猛地将脚一拉,身子晃了晃,要不是冷苍岳眼明手快的将手搭在她腰间扶稳,铁定又跌了一身泥。
“我的脚痛死也不关你的事。”噘着唇瓣,白眼连连的往他脸上送。
“既然这样,那我就走罗。”耸了耸肩,他作势就要走开。
“该死的大个儿,你……”
挺直了腰杆,双手牢牢的在腰间,关红坚决的脸庞浮起了一抹挫折感,然后她眼睛倏然一亮。
“夫子、夫子,太好了,该死的大个儿不想学,那我教你好了。”提起裙摆,她愉快的跑向刚自屋侧拐过来的龙毅夫。
没办法,昨天晚上给了那鲁莽的家伙一个教训,虽然没有亲眼瞧见他几近黏在茅房门壁的惨相,但一早起来后,她可已经是听过两回啦,桂婶跟锡南可是唱作俱佳的说书天才。
关红虽然实在是也挺心疼他受的折磨,可想到大个儿那不受教的态度,心里就又痛又喜的挣扎着快乐的情绪,总觉得整个人像似坐不太住般,再加上典韦的突然出现,无端端的,她满身的舞蹈细胞就蠢蠢欲动起来了。
偏她一心想教的那家伙不识好歹,让她磨了大半天,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学。
笑望着朝他跑来的花容月貌,再不动声色的偷瞅了那杵在一旁的粗犷漠子脸上的不悦,龙毅夫更加的和颜悦色起来了。
“小美人儿,你要教我什么呀?”他窃笑的瞧着冷苍岳那蓦然拉直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