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不慌、怎不乱、怎不心悸胆战呢?过去的他,情欲向来控制得当,若非自愿,绝不会在莫名间便情思汹涌,可如今的他竟连个小男孩也能挑起他心旌摆摇……完了,这下子真的是完了。
这种悖离世情的事情的确是谁也帮不上忙的呀!
不顾仍带伤在身,天一亮,于应琅和颜悦色却坚决的执意起程回到人群里,租借了处有两间房的农舍,暂住几宿。
他的自制力愈趋薄弱,再任两人独处一室,会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他无法保证。而小桐这家伙不但不知帮忙,反而找尽机会有意无意的粘上他的身,叫他犹如吃了满嘴的苦涩黄连,有苦难言;如今之计,只能冀望融人人群的喧扰能抑制他逐渐高升的异想。
可是……真有效吗?他的心里怀疑着。
“阿琅,为什么我们不在山上多住几天呢?”一路走来,沈桐犹带不满的问了他好几遍。
“你不想住得舒服一些?”
“这儿有比那儿强吗?”她啧声怨着。“好吧,就算那栋草屋的确是破了点,可是,我住得很快乐呀。”重要的是,她可以跟阿琅在一起,可以独占阿琅,这就已经弥补了生活上的一切不便。“难道,你不这么觉得?”
“或许吧。”
“什么或许吧,根本就是。”见他微拧起眉峰,她嘶起唇,识时务的改变话题。“咱们要在这儿停多久?”
犹豫片刻,他闷声答道:“几天。”
“啊!”她惨呼一声。“还要窝好几天噢?!”
闻言,于应琅微愣。
“怎么回事,你不喜欢这里?”
“呃,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哎呀,我们非得在这儿住上好几天吗?能不能这两天就起程?”
“给我原因。”
“原因呀。”无奈的语气拉得长长的。“没有。”无凭无据,叫她说什么呀。
但,真想坦白告诉阿琅,上午与他一块儿跟屋主夫妇谈租屋的事项时,她老觉得那对中年夫妇瞧她的眼神挺怪异的。女的嘛,定睛瞧她,眼珠子转了转,似乎”眼就看穿了她的一切秘密。男的嘛,不吭不响,嘴角却不时的抽搐着,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惊诧,可却也似乎是……另有所图。
反正,她就是觉得他们的眼神教她心里直发毛。
“小桐,若你觉得哪儿不对劲,说出来,别吞吞吐吐的。”瞧她似有所言,他温声哄劝。
她也不想这么蘑蘑菇菇的呀,可是,就说了是无凭无据嘛,总不能告诉阿琅,她不喜欢余氏夫妇盯着她瞧的眼神,像极了打量某种货物般的偷盯着她?哼,她难以启齿,而阿琅也不会信的。
说不定,他会认为那又是她不想住在这里而找的借口罢了。
“我说过了,没有原因呀。真有事情的话我自然会告诉你,我保证。”至少,得等她揪出不对劲的重点,她才可以对他据理力争,以求速速离开这个让她浑身发颤的鬼地方。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的保证?”
“说这样啦,好像我是个放羊的孩子似的。”沈桐不依的努努嘴,未待他启齿,她先退下阵来。“算啦,我今天度量奇大,不跟你计较这么多。”才说着,便打了个哈欠。“好晚了唉,我这个好孩子要早早睡,明天才能早早起。”她拿他常糗她的话来搪塞他的追问,横竖她肠子不直,他也休想逼出半句话来。
见她执意不谈,于应琅不再强问只是,瞧她喊晚喊困的煞是模样,可半天过去了,她依旧是动也不动的赖在他身边,他不禁轻咳了咳。
“不是在喊困吗?”
“嗯。”
“那你?”
“所以我已经准备要睡啦。”大剌刺的拉过他身旁的暖被,她舒舒服服的往后一躺,期待的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