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的抬眼瞧他。
“阿琅,我吵醒你了?”见他仿佛悠悠转醒,沈桐喜极而泣。“别动呀,当心又晕过去了……啧,就知道你又存心寻我开心了。”她差一点就真的哭了出来。
还以为他这一睁眼,终于肯醒过来了,谁知道又是昙花一现的叫人失望;这一路上,就她一个人睁着眼、做着事,她好怕,好怕呀。
可即使如此,她仍咬牙承诺,“你放心,就算真要我活活累死,我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泪水不知何时又淌下颊际,吁着气,她重新握起木杆,使尽力气的拖着木架,一步一脚印,又是一段时间,她总算杵在那栋屋舍前头了。
“哇塞。”瞧清了草屋的颓废,她目瞪口呆。
这草屋果真是远看尚可,近看……来不及再嘟哝个几声,于应琅几声含糊不清的呓语与哈啾,勾回了她的全神贯注。
又破又旧又脏又烂,那又怎样?起码……它还有个屋顶可以遮风避雨呀。
猛咬住下唇,沈桐使尽吃奶的力气将于应琅拖进了屋内,寻了块还算干净的角落,东摸摸西摸摸的打点一番,让他能躺得舒服一点,可临收手时,不小心触到了他的衣裳,精神一震。
“啧,全身都湿透了,得给你擦擦身子,要不然,没被河神掠去,却着了凉,成了阎王爷的女婿,我可会哭死的。”
身子微微一动,像是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于应琅轻呓着浅浅的胡言乱语。
“天哪,再不动手,你铁定着凉。”没想大多,她一把撕下身上快干透的下摆,快手快脚的边擦边剥开他的衣裳,直到手解开他的裤腰带,将长裤拉到膝上,眼尖的目光瞧到了什么,气息一乱,忙碌了大半天的脑神经这才起了思考的作用。
咦,她在做什么?!
“我是光着身子吗?
啊!
于应琅突然来这么一句,她吓了好大一跳,抚在他胸膛上的手湿湿冷冷的打着哆嗦,直透着只有她自己才知晓的紧张。
“阿琅?”
“嗯。”他几不可感的吸着气。“怎么了你?”小桐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你……咳咳……你醒了?”
“唔。”使足劲,他眨了眨僵凝的眼睑,有气无力的问道:“你脱了我的衣裳?”感觉口拂着阵阵凉意,自己八成是未着寸缕。
“你真的醒了?”沈桐不敢置信的轻提着气。
虽然心里高兴他不再陷入昏死状态,应该已跟鬼差错身而过,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带了点埋怨。
先前,她急慌慌的想他醒过来,拼了命的叫唤着他,他不理不睬;这会儿她巴望着他能睡个好觉,让她有机会彻底将他瞧个清楚,怎知他偏又不识趣的张开眼,一副有问有答的正常人模样……真讨厌。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臭酸儒。”眼波流转之际隐约透露着埋怨与责备。
只可惜,神智初醒的于应琅完全没有感应到她的数落眸光,只隐约听见了她的咕咕哝哝。
“你说什么?”
“没,我什么都没说。”赌气的别开脸,想到了他方才的问题,润润舌,她脸微红、气微喘的为自己的行径辩白。“好不容易离了水,你还想泡在一堆湿衣裳里呀?我是替你解开了湿衣裳没错,但那只不过怕你穿着湿衣裳容易着凉,所以顺便替你擦干身子罢了。”
本来,是该干脆替他换套干爽的衣服的,可问题是,他们的包袱全部给水打湿了,她才刚利用空档时间将它们全晾在外头等着晒干呢。
“辛苦你了。”
“干么这么客气呀,又不是别人……唉,你脑袋上有伤呢,又才刚醒过来,别乱动呀。”
“没关系。”呼着气,于应琅眨眨眼。“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