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噫了声长叹,续言,“这是我妹妹的手段,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为她的莽撞行事向你道歉。不过你放心,这碗汤药是我亲手熬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她自问,是不是也包括方默呢?一想起方才那一幕,她的心宛如又在滴血了!她能怪他恶意的遗弃吗?毕竟他从未对自己承诺什么,自一开始全是她自己在那儿一厢情愿,而他只不过把心里的话说出罢了,她又有什么理由责怪人家。
的确,谁会要一个恶疾缠身的女人做妻子,成为永远的累赘呢?
思及此,她紧紧的闭上双眸,试图将眼中的泪水逼回,但却适得其反的让它泉涌而出,泛滥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这一切看在燕亚竁眼中,一股深深的亏欠袭上心头;他懂得她伤心什么?但为了燕亚萍也为了自己,他要守口如瓶。
“可是你已经两天未用药了,再这么下去,你的病又会犯的。”他只求她将一切恩怨先摆在一边,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犯就犯吧!或许死了更好也说不定,这是种解脱。”她倔强且负气的反击道,她那淌血的心早也悲怆不已。
“为什么要这么说?”一抹愧疚之色冉冉而升。
“你出去吧!”她懒洋洋的说,嗓音空灵而缥缈。
“汤药……”
“出去!”在万籁俱寂的冷夜里,这句话却显得如此简洁有力。
“好吧!那你休息会儿吧!”他摇摇头,只好拖着脚步离去。
紫若侧转过身,双眼含烟带雾地闭上眼,脸上流转着一抹隐隐的恨意……
此时,一道黑影从窗口跃进,那人影缓缓趋进她,眼光灼灼逼人地掬饮着她那份楚楚动人而带点儿迷惘的飘逸之美。
禁不住地,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无尽爱怜地轻拂上她的脸庞。
假寐中丘紫若神经纤细地察觉到异样,她猛然睁开眼,惊呼道:“谁?”
刹那间,她的眸光被眼前的男人锁了去,她冰冷的心扉也顿时注入了热流,欣喜与愁绪之间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默被她那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的眼神撼动住了,她却又执拗不语,难道她还恨他上午的无情。
“紫若……”
“是她叫你来的吗?”一定是的,这里那么隐密,若非燕亚萍告诉他,他怎会找来这儿。
“她?”方默蹙起剑眉,费心思索着“她”为谁?
“不是燕亚萍吗?”她凄楚的说,解除他的疑虑。
他释了口气,“不是,我一个人来救你的。”他从胸口拿出药瓶,“先把药吃了。”他看了眼桌上的汤药,方才他在窗外,就巳听见她似乎两天未用药了。
“我不吃,你是不是联合他们想要毒死我?”她负气地道。
方默一皱眉,二话不说,立即倒出一颗药丸放进自己口中,“现在相信我了吧?”
“方默……你不是嫌弃我吗?为什么还要来救我?”看了他义无反顾的举动,紫若突然觉得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我从未嫌弃过你,你亲耳听我这么说吗?”他不再征求她的意见,迳自扶起她,喂她吃药。
紫若一愣,是没有。从头到尾他只说过“没对任何人说过爱这个字”,其他时刻全是燕亚萍在自演自唱。难道她被骗了?“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凭这个。”他拿出一束蒲公英花丛。
紫若不懂,以眼神质疑。
“还记得早上你来与我见面时,我就瞧见你裙摆沾上了许多这玩意儿。而整个‘峰霞岭’只有这个山谷积满了蒲公英。”
“想不到你这么细心。”她是既感动又茫然,“其实她说得对,我没资格纠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