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楼中,莺莺燕燕环绕,浪荡轻佻、调情作乐的情况是日日不变的戏码。
行云居高临下,有些生厌作呕地蹙起娟细的柳眉,要她弹琴给这些设格调的人听,还真是一种折磨。
千般不愿,万般怨恼,她还是强忍着心头的不悦,公式化地敷衍着。
“老躲在里头有啥意思,徐嬷嬷,你叫云姑娘下来陪我喝两杯!”一名财大气粗的壮硕男人叫喝着,垂涎地直望着薄纱内沉静飘逸的佳人。
“这──张公子,您是知道我们云姑娘的规矩──”徐嬷嬷有些为难地说着。
“怎么,瞧不起我是不是?还是嫌老子的银两臭?”
“不,不是的,您怎么这样说呢?只是──”未完的话语,在那男人蛮横的拍桌叫喝声中消逸无踪。
“摆什么臭架子,不过就是个下贱的妓女,老子给脸还不赏脸,只不过要她陪我喝两杯,又不是要上她,□什么!”
“张──张公子,”徐嬷嬷笑得有些僵硬,“您别这样……”
“快叫她下来见我,否则今天老子就拆了你这用烂窖子!”那男人狂妄的叫嚣着。
“是、是!”徐嬷嬷迭声应和,战战兢兢地小心迎合著,赶忙上楼上对行云说个端详。
用不着徐嬷嬷说,行云在上头已看得一清二楚。
她冷冷地轻哼一声,“徐嬷嬷,你知道我们当初的约定,我可不欠你什么,没义务要忍受这些,这段日子我帮你赚进的银子,足够你吃喝三辈子了,你还想怎样?”
“是,我知道,可是!这情形你又不是没看到……”徐嬷嬷一脸可怜相的哀求着,行云却不为所动,视若无睹。
“那是你的问题,我管不着。”要她陪那种面目可惜的粗鄙之人喝酒?呵,门儿都没有!陪他她可会连作三天噩梦的。
“求求你──”徐嬷嬷可怜兮兮地哀求。
行云仍是一脸淡然,无动于衷。让这个光会欺善怕恶、趁火打劫的徐嬷嬷受点教训也好,总该让她也尝尝当初她求救无门时,被人狠心拒绝、落井下石的滋味是如何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徐嬷嬷只好下楼去,不断讨好地陪着笑脸,又是哈腰又是道歉的,可那男人却不那么好打发,火气一来,粗暴野蛮地将桌子一掀,不堪入耳的秽言成串而出……
“贱女人!老子是看得起你,竟敢不识抬举,故作姿态!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清高的货色,敢给老子耍个性!”他张狂的叫嚷着,仅看自己有几分本事,轻功一使,便上了阁台,在行云花容失色,来不及闪避的当口被扯出了薄纱之外。
绝世之容清楚呈现之际,众人莫不怜叹出声,就连那个粗俗的男人也看傻眼。
“放开我!”行云嫌恶地蹙起秀眉,使力挣扎。
“果然是个好货色!这样吧!我出一千两,包你一日!”他一脸令人作呕的淫秽神情。
去死啦!行云眼中明显有着鄙夷之色。
“你下流!”她忿忿地低咒。
“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要是役将你弄上手,别人还当我无能好欺负!”说完,他便开始轻佻地上下其手,凑近她的唇,欲强行一亲芳泽。
行云早吓白了脸色,使尽了全力反抗,手脚并用,又捶又踢,情急之下。一脚端向他膀间,力气之猛,存心让他“英雄无用武之地”!
此举惹恼了他,那男人痛得变了脸色,一火,气得往行云细嫩的脸颊上用力挥──突受重击的行云一时重心不稳,跟跄地退了几步,在眼冒金星、头重脚轻脑海呈浑噩状态的情况下,意识到自己的身子跌出阁楼,不断往下坠──
而匆匆赶来此地的向楚天见到的便是这一幕怜心动魄,令人神魂俱飞的场面!没有多想,他踪身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