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车停在楚家大门不远处,孟樵仍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放着柔软的床不躺,着了魔似的直奔楚羽寒的住处,像个傻瓜守在她家门前,只为了知道她是否安然返家,确定她和冯家熏什么事也没发生。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色也愈来愈难看,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令人望之却步。
「该死的,她竟然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然后,他瞪大眼看着羽寒和冯家熏俪影双双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看着他们亲密的道别,他的火气渐渐上扬。不能冲动、不能冲动,他命令自己平静地由一数到十,然后告诉自己,这不关他的事,他没有必要在意。但是,他真的在意,真的非常在意!此刻他的心犹如万只蚂蚁在咬,难受极了。
这种似曾相识的煎熬,许久以前不也曾尝过?
思绪没来由地飘到和羽寒初识的那段日子。
当时,他误以为书淮是她的未婚夫,曾闹过一段笑话,虽然书淮很够义气,一直三缄其口,从未对任何人提过,这也就是书淮对念筑说「我告诉妳,妳不可以告诉别人」的内幕。
刚认识羽寒时,他们便很爱斗嘴,有一回他心血来潮,去接小岚下课,本想顺便请她吃个晚饭,回味和她抬杠的乐趣,没想到中途却蹦出个书淮──※※※
「小寒,」书淮快步走向他们,右手十分自然地搭上羽寒的肩,似乎经常如此似的。「抱歉,我来晚了。」
孟樵颇不是滋味地瞪着那只搁在羽寒肩上的手臂说:「不为我们介绍吗?」
羽寒对他忽然转为阴鸷的神情纳闷不已,但仍有礼貌地向他们介绍对方。「这位是凌孟樵,是我学生母亲的上司。至于我身旁这位帅哥则是我的──」
在那句「哥哥」尚未出口之前,孟樵已径自替她接口。「男朋友?」
两对错愕的目光同时望向凌孟樵。
「你在说什么!?」楚书淮惊讶地。原来凌孟樵是将他当成了羽寒的男朋友,难怪他一开始就对他有着浓浓的敌意,任谁都看得出他是在吃醋。「凌先生,我想你误会了,小寒并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
「未婚妻。」羽寒抢在书淮之前回答。
「什么?妳订婚了?」凌孟樵脸色微微泛白,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对他的打击似乎不轻。
「是的。」羽寒脸不红、气不喘,还挑衅地望着孟樵。
凌孟樵总是喜欢捉弄她,还把她说得好像没人要又没魅力的女人,所以她就顺水推舟,反将他一军,以报一箭之仇,让他知道她楚羽寒并不是像他说的这么不堪,以后她在他面前才不会总是位居下风,总让他奚落她没人敢要。
所以啦,她非常「歹势」的借用了一下哥哥的「美色」,企图告诉孟樵,我楚羽寒不但有人要,而且是个帅得让人流口水的帅哥要她,这下面子够了吧?
而楚书淮则是满腹疑惑地盯着她。天晓得,同父同母的兄妹该如何「订婚」?
结果孟樵信以为真,着实不是滋味了好一阵子。更好笑的是,那晚他就有如今夜一样,像个白痴似的在羽寒家门不远处等待她回家,当然,他也看见书淮和羽寒同进同出。
未婚夫妻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一晚,会发生什么事?答案可想而知。
当时,他气得想将书淮抓来痛扁一顿,难道这家伙不知道「发乎情,止乎礼」的道理吗?居然敢在羽寒家留宿,借机占人家便宜。
但,冲动归冲动,他还有理智,知道自己没资格插手管羽寒的事,人家是她的未婚夫,而他呢?什么也不是,人家羽寒都心甘情愿了,他能有什么异议?
于是,孟樵只能任难解的痛楚淹没他。
直到有一天早上,客厅中陈放的一束红玫瑰,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