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狂放的笑声无法掩饰内心深处被人识破的困窘,阴夺魂的话逼她不得不去正视压抑多年的潜伏情感,但当情感与理智正面交锋之际,理智总会强悍地压下略略浮动的情感。
她选择要走的路没有任何人能改变。
“潼恩?
“夺魂!”潼恩收回笑,严肃地看着她。“我们这种人注定不会有爱,那会让我们处于危险之中,你是最明白这个道理的人;但今天你却要我将自己送上断头台——不,我绝不,”自私方能自保,她不会连这点求生之道都不知道。
“他会保护你。”她敏锐的直觉促使她相信柏仲是个一旦爱上,即使牺牲生命也会守护心爱的人的男人。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她只想为受尽欺凌的过去讨回公道。“别再说了,否则我真的会生气。
“潼恩,我——”“你不想一个人住吧?”潼恩打断她的话,回眸尽是无法隐藏疲惫的黯淡神情,“我不想再花时间去找房子。”
阴夺魂躺进柔软的沙发,垂下螓首露出姣好的王颈。“我知道了。”
她也不想这样。潼恩疲倦地想着。如果她没有不断朝她最深刻的烙痛刺探,扎得她满目疮夷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当一个人被强烈得无法招架的剧痛纠缠得快失去理智时,又怎能勉强独力吞忍?唯一的方法便是刺痛离自己最近的人好转移袭身的疼痛;当然,事后的后悔无可避免,但除了无奈又能如何?
她走进房,不让自己接触阴夺魂那仿佛了悟一切事物的眼神。
躲在角落的柏仲闭眼倾听夜空又一记无情冷血的枪响,没有月光的夜晚是否当真适合生命的消逝?他不想问更不想找到答案,只是屏住气息不让自己嗅进不远处飘来的血腥味。
连续一段时间的跟踪,他已经目睹五个人丧生在她手中。
“最后一个。”已经熟悉的声音像在游戏中获胜的孩子般,得意于自己所造成的结果。潼恩收起枪,垂视地上泊泪流着鲜血却已无生命迹象的尸首。
她从容地吁了口气。在美国的工作已经结束,接下来——
“柏仲!”她侧身朝阴暗见不着光的角落说话:
“你看够了就回去准备接下来的狩猎游戏。我可不打算和一个无心反击的猎物玩,那太无趣。”接连几次的行动都有他躲在一旁偷窥,她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既然要看又何妨让他观赏人类死前的丑态,她是很大方的。
柏仲从阴暗处走出,与她共沐在同一盏街灯下。
“无穷尽的杀戮对你而言究竟有什么好处?”每当看她杀害一抹生命,他的心就跟着揪痛一分,不是为死去的人哀悼,而是为她的堕落痛心,虽说他们同处于黑暗。见不得光,但他并不嗜血,更无法理解她的杀人如麻。
“金钱。”她答得简洁,语气十分理所当然。
“过去几年的猎杀所得难道不够你挥霍?”
“你不满意这个答案?”潼恩冷睬着他,神情不带一丝情绪,充满理智与染血的兴奋。“那么如果我说这是嗜血的本性使然,你该满意了吧!”可笑!一个猎物竟然老跟在猎人后头偷窥,还问猎人为什么要杀猎物。
柏仲摇头,痛心疾首已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情绪,他整个身体仿佛被什么彻底扭转似的,为她的回答而狠狠被抽痛。“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是这样的人。
“哦?那你以为又该如何?”看他那个表情,好像她不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而是该躲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家碧玉,可笑!“这世界就只准你轻贱生命,不准别人如法炮制吗?”
“潘朵拉!”怒气又被她该死的冷嘲热讽惹起,又一次让他深刻的体会自己对她的在乎。
如果不是在乎,他不会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