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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梵瑟做出自尽的举动後,盖聂生平首次如此惶恐地恳求上苍,不要将他爱过、也爱过他的女人自他的手中夺走。

    他一边把自己的内力灌入她体内,一边在衣裳的口袋找着蔺析给他们四人随身携带的保命伤药和丹丸,只求有神医美名的蔺析所炼的药,能把将死的梵瑟给拉回来。

    他才把蔺析独门的金创伤药敷上梵瑟颈问的伤口止血,丹儿却从门外带来一名驻派在梵府的大夫,命大夫替已经止血的梵瑟缝合伤口。之後他又让梵瑟服下蔺析的药,才及时抢回梵瑟的小命。

    自那晚後,盖聂接连着两晚没再来采视梵瑟,而得知梵瑟又自尽的梵天变,只差没把整座梵府给掀了。

    在丹儿的隐瞒下,梵天变对盖聂来过梵府的事完全不知情;在梵天变请来最好的大夫为梵瑟疗伤的同时,也命水儿和丹儿不能再轮班,要她们两人一起守着梵瑟。而且就算是白天,梵天变也不肯解开梵瑟的睡穴,情愿她就这麽安安静静地睡着,也不要她醒来又企图寻死。

    两日两夜没睡的水儿枯坐在梵瑟的床前,拿巾帕为在梦中落泪的梵瑟拭去脸上的泪痕。

    “小姐……”五年来,她总是在梦哭,在人前却像个木头。她为什麽只有在梦中时才会有感情、有血肉?

    推门而入的丹儿将刚煎好的药放在桌上,走至水儿的身後问:“小姐又在梦哭了?”

    水儿掩着脸,哽咽地为不肯放声大哭的梵瑟而哭。

    “为什麽小姐不对我们诉苦,也不对姑爷解释?”小姐心难受可以对她们说啊!

    姑爷回来了,她更可以把事情解释清楚回到姑爷的身边去,怎麽她两样都不做,就是一  心的想死?

    “别净哭,该帮小姐换药了。等会我们得再议小姐喝药。”满心内疚的丹儿忍住眼眶的泪,推着水儿去拿替换的伤药和布巾。

    “五年来,小姐等着、盼着就为姑爷,姑爷怎都不懂小姐的心?”拿来新的伤药和布巾的水儿,在看见梵瑟的伤口时又泪涟涟。

    再能忍耐和冷静的丹儿终於禁不住落泪。

    “小姐会这般,都是我害的。”当年她若能跑快点就好了,她若早一步离开梵府上凤阳山,今天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那事怪不得你,是大少主一箭射瘸了你的腿……”水儿拿出自己的巾帕替这些年来一直勇敢地守护小姐的丹儿拭泪。若不是丹儿的机敏,只怕小姐早已落入大少主的手中成为他的人;要不是丹儿那晚及时带大夫来,现在只怕也没有小姐了。

    低首看着在梦中哭泣的小姐,丹儿知道她已经等得很累了。但她不要她的小姐等待了五年却是一场空,好歹她也要让小姐有活下去的意志。

    小姐无心无情地过了五年,而她也深怀歉疚地过了五年。她要把她的歉疚除去,就像小姐每次出阁时揭开头巾让想看她的人看一看,不要有任何遗憾。

    “水儿,咱们姊妹一场,我去後,你要好生照顾小姐。”她拭去了所有的泪,按着水儿的肩头交代着。

    “丹儿,你想做什麽?”水儿紧张地握住她的手,拚命摇头。

    “告诉姑爷真相。小姐既然不愿说,总该有个人让姑爷知道。”早点把该做的事做完,她就能离开梵府了。这一座阴森森的梵府,小姐待不下,她也待不下。

    盖聂的问话出现在她们两人的身後。

    “我该知道什麽?”

    丹儿旋过身来,看盖聂再一次避开梵府的守卫,在夜半来到这。她心想着,他如果对小姐没有心,大可一剑杀了小姐,不必一再来这个地方,站在床前静看。

    盖聂以往冷漠的俊容此时显得疲惫又沧桑,不再是那个因复仇而泛着杀意的男人,反像个刚刚死过一回的男人,一身的痛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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