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忍了五年,不管说什麽他都听不进去的啦!”
卫非望着盖聂离去时那孤索又受创的背影,低首一言不发地掐指算着,然後露出莞尔的诡笑。
他对朝歌轻勾手指,“朝歌。”
朝歌侧着耳听卫非在他耳边咕咕哝哝地说了一大堆,然後意外地瞪大眼。
“什麽?”他刚才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吗?
卫非再故意引诱着好奇心极重的朝歌,“盖聂那张冷脸你看了五年,想不想看他那张冷脸弯个样?”
“兰析,咱们到别处聊聊。”朝歌马上搭着蔺析的肩,拉着他往自己的住处走。
他相信蔺析也会恨乐意叁与卫非这次的计画。上回蔺析差点吃不到解药而丧命,若不是盖聂及时强行要求卫非去盗来解药,今日蔺析也不可能还活得好好的,如今蔺析终於有机会把这个人情还给盖聂了。
“乐毅,借耳一用。”成功地让朝歌插手这件事後,卫非又再找另一个能派上用场的帮手。
乐毅边听卫非的话边咧出笑容,“你没骗我?”
卫非拍着他的脸颊给予鼓励,“我们的死对头会去梵司马府找盖聂麻烦,你中途去拦着,然後把他引得愈远愈好,至於你想怎麽整、怎麽玩,随你。”
“呵呵,很久没会一会那个冤家了。”乐毅愈想愈开心,频搓着两手几乎等不及了。
卫非又淡淡地吩咐,“我会写封信托你带去,而你需要的东西去向蔺析借。”
“我要去朝歌那儿翻黄历,看哪沆是和那个冤家重逢的黄道吉日。”乐毅兴奋地往迷信的朝歌家中跑,准备去挑个好日子。
看他支使了一个又一个友人前去帮盖聂的忙,左容容莲步轻挪至卫非的身边笑看他。
“他人瓦上霜也管?你又不自扫门前雪了?”他倒是很积极地想救他的朋友嘛。
卫非脸上挂着与她一模一样的笑容。
“我不能错过窦娥冤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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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恶人当道的世界倒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当你要寻仇时,想要找出仇家并不难。
由京城出发,花了数十日才抵郎州境内的盖聂,根本就毋需打听梵府的人是否已迁居至他处,或是他要找的那三个男人在何处,一路上他就已听闻了数则关於梵府嫁女的故事。
传闻每回梵府女梵瑟出阁之日,红轿方停,迎娶的夫家必遭流寇或盗匪洗劫杀害,而夫家所在的城镇也定遭波及城灭镇毁,无一人生还。梵瑟的花轿停驻过之处,必成一座无人烟的死城,故而郎州人人流唱着:欣赏梵瑟的美,就像欣赏一株昙花般,短暂而绝艳。
尽避知晓迎娶梵瑟之人皆会遭此劫难,但向梵府求亲者却还是大有人在。他们总想碰碰运气赌一睹,只求能得到人人无法得之的倾国名姝。
梵瑟闻名遐迩的倾城之貌,梵瑟所带来的死亡与美丽,将她本身揉和成一股奇异的吸引力。凡见过她的男人,明知碰她不得,可又无法遏止见过她後心底升起的无边无际的渴求,王孙华第、名门望族莫不想迎得这位绝丽,於是受托而来的良媒每日依旧在梵府川流不息。
梵氏兄弟,也乐此不疲地一再嫁妹。
梵瑟的美艳为他们带来的不只是梵府的名望──想迎娶她的人,权望与威势皆如日当中。梵孤鸿虽已多年不曾在朝为官,但梵府在朝中的权力却与日俱增,地位远超出梵孤鸿为官时。
除此之外,还有他们派人杀尽梵瑟新夫家後,所得到的丰厚利润。
梵瑟所嫁之夫皆权财并备,而只要梵瑟入了门,她就有权承继新夫家的所有财富。
不出五年,梵府已成为郎州第一富商,当家的梵天变从当年的恶人摇身一变,俨然成为郎州最具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