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毛腿小姐,你未免也太不讲道义。」
守在客厅等迦蓝回来的霍飞卿,在这晚亲友团终于愿意暂时撤兵离去时,总算是盼到了那个一太早就跑出去避风头,直到夜深时分才偷偷摸摸溜回家的同伴。
「哟,你居然能全身而退?」边脱鞋边抬首的迦蓝,挺意外地看着他毫发无损的模样。
一肚子委屈和郁闷无处可泄的霍飞卿,交握著十指瞪向她。
「你可好,拔腿就跑,扔下我一个人孤军奋战。」当她落跑时,在场人士没有一个人能追上她的速度,因此,追不到人的亲友团们,便把跑不掉的他当成镖靶全都对准了他来。
她说得很理直气壮,「那种场面,谁看了都会想跑吧?」在那种情况下,他居然想把她推去给他那票亲友团评鉴?她不跑才是呆子。
霍飞卿最呕的就是这一点,“要跑也该挖苦我一块跑啊!”
「怎么样?」迦蓝笑咪咪地在他身旁坐下,一手勾挽著他的臂膀,“虎口余生有什么感想?」
“麻烦,麻烦,还是麻烦。”他不断摇首,说得哀声又叹气。
她心情很好地再问:「然后呢?」
他的食指顶上她的俏鼻,“麻烦的源头就是你。」说来说去,问题就全都出在她的身上,都因她那么暧昧地出现在他的亲友团面前,当下使得他的麻烦程度严重暴增了好几倍。
「那可真是抱歉了。」迦蓝低声哼了哼,甜笑一收,转身作势欲走。
他拉住她的手,「我必须对你负责。」
低首看着他那看似相当不愿的模样,迦蓝的心便咚咚往下掉至谷底,当下对他板起了玉容,慢条斯理地拉开他的手。
「遗憾的是,我还不想对你负责。」都什么时代了,还讲负责这套玩意?他不情愿,她还很不屑呢,他以为她的行情真那么不看俏?
「我家那票亲友团怎么办?」就知道她会因而反感的霍飞卿,仰着脸凝望她那每回一生气就面无表情的小脸。
她朝他眨眨眼,「多多训练你的腿力罗,下次记得和我一样跑快点。」
「迦蓝……」他呻吟地低嚷,将她拉回腿上坐著并以两手密密地圈住她。
她气不过地揉着他的脸出气,「如果你是因为家庭因素,所以想把我当成挡箭牌绑死,我可以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的年纪大了。」除了自己的私心外,也不能否认的确是有家庭因素的霍飞卿,老老实实地向她倾吐他目前的困境。
「那早就是个事实了好不好?」他又不是在认识她后才开始变老的。
他也不拐弯地跟她暗示,「我该成家立业了。」
「瞧,有房子有工作,你已经完成你的心愿啦!」偏偏梗着一个心结的迦蓝却还是跟他打太极拳。
「你明知道我在跟你说什么。」霍飞卿索性捧来她的脸庞,两眼直锁住她那不愿正视他的水眸。
不能动弹的她,没好气地以额撞着他的额,「我当然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真的有想清楚你要的是什么吗?」就为了给家人一个交代?他不嫌太过草率,她还认为太委屈她了呢。
然而他却十分严肃地朝她颔首,“非常清楚。」
“哪里清楚?”她幻扬著嘴角,一手点着他的额际,一手探向他的心房,“这里清楚还是这里清楚?”
“都很清楚。”只想证明自己的动机绝对清白的他,干脆两样都老实地承认。
在他突如其来的剖心衷吐实情后,原本还肝火旺旺的迦蓝,反而被他吓到,愣张着大眼看着他。
霍飞卿不语地抬手轻抚她细致的睑庞,指尖勾曳过弧度美好的芳唇,再收紧了双臂,将她缓缓紧拥至怀中,让她完美地契合进他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