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也很遵照传统,就只生了我这么一个独子。」
「这没什么稀奇吧?」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他悲惨的家庭背景还没说完,「我妈那边,外公外婆在生了半打阿姨后,也只生出了一个小舅,偏偏我那个不争气的小舅跟其他阿姨一样,都已年过五十了,却还生不出半个可继承家业的男丁来。」
「这么说……」迦蓝顿了顿,恍然大悟地指着他的鼻尖,「你是两个家族珍贵的一脉香烟?」
「我同时还是两个家族的指定继承人。」他坐正了身子,边替她摊开了餐巾边把他的梦魇抖出来,「我的父方母方两个家族早在我出生后就约定好了,将来我得分别给他们各生出个继承人来。」
完美的鸡蛋形小嘴,定格在迦蓝的脸庞上。
「好……好沉重的重责大任……」妈呀,他身上究竟背负了几个人的希望呀?
「所以自我十岁起,我那两方家族的亲友团们,就开始为我的终身大事打算,打从我高中时就开始给我安排相亲。」提起往事,他愈想愈呕,「好不容易,我在上了大学时拉了个乐芬来当挡箭牌,这才挡走了那烦死人的催婚令十年,可是现在我的挡箭牌已经跟我亲爱的学弟结婚去了。」真是的,要结婚也等他找到了下个挡箭牌再说嘛,那个唐律和乐芬也未免太不讲义气。
「所以你现在得准备去面对现实?」
霍飞卿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要逃?”他不是拒婚,也不是怕婚,他只是很不喜欢那些亲友团统统都把他当成匹种马来看待。
「可怜的孩子……」迦蓝伸出一手揉揉他的发。
「你饿了一天,先吃饭吧。」在侍者上菜后,他先把这桩恼人的事抛在身后。
但,他忘了,他的噩运总是习惯接二连三地来报到。
「霍医师,你也来这里用餐啊?」当一个身材超级火辣,穿着低陶紧身洋装的辣妹出现在安静用餐的两人面前时,霍飞卿这才想起他的噩运强度连霉神都没得比。
「嗯。」心头满是坏预感的他,边看着霎时面无表情的迦蓝边应着。
「这个是你妹妹吗?」低陶装的辣妹睨了睨与他同座的迦蓝一眼,在评估完迦蓝的年纪后,脸上堆满了伪笑。
「不是。」被她盯看得有如芒刺在背的迦蓝,笑容的甜度远比她的还要来得虚伪。
不屑的鼻音扬了扬,「那就是亲戚罗。」
「也不是。」迦蓝更是笑得天真无邪。
「这样啊……」遗憾中又带点刺激的音调,像个战帖似的,再次送进迦蓝的耳里。
不想让迦蓝火起来的霍飞卿,朝低陶装辣妹眨了眨眼示意后,连忙赶她离开快要失火的现场。
「霍医师!」只是她前脚刚走,随即又来一名艳妇拔声高叫。
柳眉高高挑起的迦蓝,抬首直戳如坐针毡的霍飞卿一眼。
「这么久都没见到你,你跑哪去了?」欣喜的叫唤声,一路自餐厅门口滑至他们的雅座旁。
他客套地应著,「最近在放假。」
「她是谁呀?」发现心上人的对面坐了个一同用餐的女孩,艳妇爱娇地推蹭着他的肩膀。
「路过的路人甲。」食不下咽的迦蓝,慢条斯理地淡吐。
「喔。」艳妇不把她当回事地转过头,又用让人酥软至骨子里的音调,边茌他的手臂上划着圈圈边暗示他,「我跟朋友有约,今天晚上,我等你的电话喔。」
霍飞卿已经开始流冷汗了,「再说吧……」
非常,非常不是滋味的迦蓝,两手拿起刀叉,二话不说地奋力切割起盘中的食物,并制造出让人毛骨悚然的音效。
「她们只是我的病人。」他清清嗓子,郑重地向她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