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进殿内的风儿,有些燠热,兴庆宫的宣德殿,在今日之前,从不曾如此人声鼎沸 过。
在霍鞑率军北上要捉拿南内叛国罪臣的消息传抵南内后,南内大老们齐聚宣德殿紧 急议事,每个人都忙着动脑筋,想办法驳斥霍鞑诬陷南内所有大老皆有参与叛国一案。
收到殿卫传来最新的消息后,自知大祸临头的韦弁,一手拉着殿卫穿越一殿拥挤的 人们,在人群里找着定国公的身影。
「不好了,霍鞑追上来了……」他急急忙忙地拉住定国公的衣袖,很怕霍鞑若是带 车进入南内后,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他。
定国公甚是讶异,转首看向殿卫。
「没人拦住他吗?」东西两内不是都已经派人去阻挡他进京了?他怎幺还能追上来 ?
「没有人有机会拦他,因为他改走运河通向外海再接上京兆水系,他的船舰在接上 京兆水系后,已用满帆的速度进京了。」兵贵神速,霍鞑行军的速度根本就不在预期内 ,等他们发现时,大军已经出现在京兆水系了。
「通知沿途所有水门隘口官封住水门,别让他的船舰进入南内腹地,」定国公马上 有应对之道。
殿卫直摇首,「不行,现在无人敢封水门,霍鞑的南蛮中军自东岸西进后,一路上 已经连连闯了数十道隘口,他之所以能够闯关成功,是因为谁要是敢拦他,他就轰破那 道水门强行通关!」
「你愣着做什幺?霍鞑都已经要兵临城下了,还不快去召齐南内水师来应变!」定 国公气急败坏地扯过惊惶失措的韦弁。
韦弁无辜地大叫:「我怎幺应变?所有的水师都已被怀炽带走了!」他早就想过由 自己来对抗霍鞑了,可是怀炽却一声不响地带走南内的兵力,也没说清楚是要去哪,这 要他怎幺去找人来阻止霍鞑?
定国公怔了怔,对于此番屋漏偏达连夜雨,有些措手不及。
「什幺?」怀炽不是有阵子都没踏出雅王府了吗?怎幺会突有此举?
不期然地,阵阵轰隆隆的炮轰声响起,一波接一波地直抵殿内所有人的耳鼓,在殿 外远处的天际,也弥漫着硝烟燃起过后的炮火,在河面上,则是映照着熊熊的火光。
数声巨响后,殿内不知所以的人们纷纷来到殿外,居高临下地眺望环绕南内兴庆宫 的护城河,在护城河的远程,日光下,红艳得令人不敢逼视的大队船舰,正大举开进遭 炮火轰垮的水门,强行进入南内在京兆的中心领地。
「那是……」韦弁指着远处的那阵掺杂着星火,直冲天际的袅袅白烟。
冷汗流下定国公的额际,「是朱雀水门……」面对南内的最后一道防线,霍鞑竟然 就这般大刺刺地将它轰垮,完全不顾忌这是在天子脚下。
「怎幺办?这下……」韦弁六神无主地张目四望。
定国公按紧他的肩头,「别慌,他不敢进宫的,咱们就先派舒河去,舒河一定能够 劝退他,」即使霍鞑攻进来,没有圣谕,他也不敢冒着叛乱的罪名带兵进宫,况且只要 舒河出面,相信舒河一定能够劝退大军。
「舒河呢?」韦弁忙转着头在人群中想找出舒河的身影,希望他快点去解这燃眉之 急。
「他不就在……」定国公扬手指向殿内,突地顿愣住,「他人呢?」方才舒河不是 才把大老们全都找来商议吗?他那个主议人呢?怎会不见他?
「快把滕王找出来!」在找不到舒河后,心急如焚的韦弁,忙不迭地推着殿卫去找 人。
「那小子到底跑哪去了?」定国公烦躁地在原地踱来踱去。
「国公……」才去不久的殿卫,不一会又匆匆折回他们的面前。
「怎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