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道,那晚她光是说话的时间就占去了上半夜,让他当听众当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我说了什么?”
“你父亲好赌欠了一大笔钱,你母亲倒了一整街的会,两夫妻被债主追得躲起来,让你一个人去还债。还有,你弟弟向地下钱庄借钱,也被黑道的弟兄追得四处躲,你家的人好像都很会让人追,脚程一定都很不错。”欧阳极在覆述完她说过的话后,还不忘为他们一家人的本领下评语。
“我怎么可能对你说这些事?我又不认识你。”颜茴不相信,这应该又是穆无双告诉他的,她不可能对一个陌生男子吐苦水。
“连我们做过的事你都记不得了,又怎么可能记得那时你对我说过的话?”欧阳极好笑地环胸问道,她重点都可以忘,细节就更别指望她能想起来。
“我只有跟你说这些?”
“不只。”欧阳极很遗憾地摇头。
颜茴皱起了眉头,“还有别的?”
“不是别的,是全部,你把你的祖宗十八代全背给我听了。”虽然内容很有趣,但因为时间太长,他听到后来几乎快睡著了。
“我的酒品真差……”她两手捂著脸,发誓以后再也不沽半滴酒了。
欧阳极笑呵呵地揽著她,“我就爱你的酒品。”
“我一直很想问你,那天晚上我……真的像你说的……”颜茴有所保留地问。她喝了酒之后真成了个豪放女吗?
“你说做爱那件事啊?你想知道的是次数还是姿势?”欧阳极故意装胡涂,看见她的脸马上由淡红变成火红。
颜茴捂著他的嘴叫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她最不想知道的就是这些。
“你喝不喝酒的差别真大,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拉下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他怀念著那晚的意乱情迷。
“你想买的是那个喝酒后的我?”颜茴转过头,觉得有些落寞。
“两个不同的你我都喜欢,狂放的、文静的都是你,一个是你的内在,一个是你的外在,我两个都想要,因为都是这么美丽动人。”欧阳极将她的下巴勾回来,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你说话一向都是这么直接吗?”
“诚实是一种天性,而你也跟我一样,有著直接的一面。”他以凉凉的手心帮她的脸降温,虔诚地触摸著她柔细的肌肤。
“在喝了酒以后。”颜茴闭上眼,享受著他掌心的抚触。
捧著她的脸,他低下头来试探地吻她,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迫不及待地狂吻著他想念已久的唇。
“你该常喝的。”他以唇摩挲著她的唇。
“你在这房子里有看到类似酒瓶的物体吗?除了那晚的酒会外,我穷得不曾有机会醉过。”颜茴稍稍推开他,以拇指指著她的蜗牛居,要他再看清楚她的贫穷程度。
“这个……是做什么用的?”欧阳极转身想仔细观察时,脚下踩到了个长条状的金属物体,他拿起来看了看,相当怀疑地问。
“照明呀。”
“用蜡烛?你是古人吗?这里难道没有日光灯?”他拿著烛台不可思议地问。现在是什么时代呀?电灯还没发明吗?
“那太费电了,我要省钱,这附近有一座庙经常布施蜡烛。对了,你不是说口渴吗?我倒杯水给你。”颜茴想起他来的路上还说口渴,于是拿了个杯子走到屋角的水龙头前,帮他盛了一杯水。
“自……自来水?”盯著那个水龙头,欧阳极拉高了嗓音问。
“平常我都舍不得喝呢。”她还很珍惜地将那杯水递给他。
“那你都喝什么?”欧阳极张大眼寻找屋内其他可能是水源的地方。
“外面有水井。”颜茴指了指窗外掩在草丛里的一口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