荪饯楼上的宴客厅里,四个在牌桌上打牌的男人,都觉得今日的气氛格外不对,而且身后还有一道令他们都觉得发毛的影子。
步少提有耐性的坐在这儿,但老被人盯的四个人就浑身不顺畅了,尤其外头和楼下杂乱的场面快把荪饯楼给翻了过来,害他们打牌打不下,也知该怎么搭理那个言行举止皆异常的步少提。
步熙然朝他摊开两手敞开怀抱,“来吧,有什么事都交给二哥,你想说什么或是问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你的眉毛不再打结、眼神不再像弃妇、张开口不再当哑巴,你要二哥做什么,全替你办到!”
“我……”好不容易,一直呈现呆滞状态的步少提终于开了金口。
四个牌桌上的男人马上转过身来面对他,且皆拉长了耳朵,屏气凝神地静听他的下一句话。
步少提又吐出三个字,“纹焰她……”
终于,他们明白这尊门神杵在这的原因是为了哪桩了。
司马圣叹脸色变得非常差,“你这么想夏候姑娘?”照这个小子相思难解的表情来看,他的赌运目前看来非常不乐观。
“我……我哪有……”步少提不自然地刮刮脸颊,心底的确很想一早到客房找她结伴一块来荪饯楼,却怎么找也找不到的纹焰。
司空烈的表情像是甚上眉梢,“我看你挺行的,一整个早上这个楼逛逛那个院走走,逢人便问纹焰上哪儿去了。”还是他表妹厉害,才不见半刻工夫,就能让这座紫冠府差点被步少提给翻了过来。
司徒震指着窗外底下顶着烈日的人们,“还有荪饯楼的人你也没理,放着大票的人在楼前排队空等,这很不像你。”
“我……是忙不过来,所以……所以想找纹焰帮忙。”步少提两手频转着十指,根本不记得他忽略了什么事。
步熙然抚额长叹,“少提,下回想说话时,记得不要结巴,二哥有教过你这点。”
没用的小子,连说个谎都不流利,这些年算他白活了。
“你很想、很想找到纹焰对不对?”司徒震搓着两手,走到他的身旁笑眯眯地问。
步少提像看到了一盏明灯,“你知道她上哪儿去?”这个只窝在楼上的郡王知道她的下落?
“她一早就回夏候府去了。”司空烈懒懒地晃到他面前,张大了眼准备看他听到这消息时的反应。
步少提心中的警铃大作,紧揪着他的衣领问:“夏候府?是你叫她回去的?”除了东郡王外,谁都无法叫纹焰回府,但他怎么能这么做?
“我没有叫她回去。”司空烈慢条斯理地拉开他的手,“你干嘛这么激动?”
他再抬首看着这四个像是早就知道此事的人,眼神突然变得阴沉。
“她要回去你们怎么都不拦着?”随随便便的就让纹焰回府,等于把羊送人虎口,他们四个既然知情,却没有人去阻止她也没来告诉他?
司马圣叹抹抹鼻尖,“是她自个儿说要去的,何况回家有什么不对,我们为何要拦?”
“夏候府的人待她如何你不知道吗?”步少提又把目标转至与纹焰关系最亲的司空烈身上。
“我又不是成天陪在她身边的人,我与她是远亲,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司空烈把罪过撇得干干净净,心情很好地看他的表情愈来愈烦忧。
“少提,纹焰回府是要祭她过世的娘亲和妹子,今日是她们的祭日。”详知内情的司徒烈,好心地再透露他一直被纹焰隐瞒的事。
“她没有告诉我今日是回府祭亲的日子……”少提抚着胸口,有些明白近日来纹焰为何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幽伤,并看着窗外怔怔不语。
司空烈拍着他的肩头,有意无意地向他暗示,“你应该知道纹焰不爱提私事,她很坚决要回府去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