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钟“当当当”的敲了七响,菲利克斯知道天要亮了,他以手肘半撑着自己的身子,凝视着身边沉睡的练洁衣,她在睡梦中发出小猫般的呼声。昨夜的他像个初尝情欲的小伙子,缠了她一整夜,因为他不敢相信她完美温顺地躺在他的怀中,而且双眼闪着对他的爱意。
她真的在这里,她是真实的、温暖的,菲利克斯伸出一只手,顽皮地抬起她的发丝搔向她的鼻子,洁衣在睡梦中皱眉,咕侬了一声,然后将头转到另一个方向,继续她的睡眠。菲利克斯轻笑出声,随即缓缓地起身,赤裸着身子走向浴室冲澡。顺便梳洗一下。
十分钟后,他裸着上身,腰际只圈了一条毛巾。他含笑地弯下身,在洁衣的脸颊印下一个响吻,笑道:“起床了,小懒虫。”
“哥哥!让我再睡一下。”她痛苦地呻吟,将整颗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菲利克斯不以为意,伸出手指头在她裸露的背上游走,跟着印下一道又一道湿热的吻……
就算练洁衣再能睡,也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第一,她的房间没有养狗,是谁在舔她?第二,哥哥也不会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叫她起床;再者,她的背凉飕飕的,她很肯定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
是菲利克斯!一瞬间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意大利、摩纳哥,还有昨天晚上的一切,她砰一声爬起,以狂风的速度包着床单起身下床,旋即冲向浴室,一切动作都在五秒内完成。她胀红了脸,抵在浴室的门板上喘气,隔着一道门,她听到了菲利克斯放肆的笑声。
练洁衣在最短的时间内梳洗完毕。瞪着镜子中那个不算太邋遢的女人,她才硬着头皮走出去。
“早!”他双手交握在脑后,神清气爽地对着她微笑。
“早。”洁衣别扭地看着地下,纳闷他为什么还不离开,他应该要回自己的房间,让她有时间换衣服,不应该大剌剌地坐在那,好象他本来就应该在她的房间出现似的。
“过来这里。”他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要练洁衣过去。
她鼓起勇气望向菲利克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眼眸含笑、态度轻松的男人是前天那个对她充满恨意的人,是什么造成了他的改变?她不清楚。
她小心地踏前一步,彷佛害怕这份短暂的和谐会突然消失不见。
“洁衣,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搂住她,紧紧环住她细小的身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肯原谅我了,如果说这是你另一种折磨我的方式,我也认了,因为是我欠你的。”
她太了解菲利克斯了,他是一个在感情上异常极端的人,如果他对她的爱有十分,转换过来的恨意也会有十分,再说他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绝不会原谅曾经背叛他的人。
菲刊克斯抵着她的乌云皓首,不言不语。
练洁衣以为自己猜对了菲利克斯的想法,苦涩地想从他怀中退开,这果然只是他报复的另一种手段!让她完全对他投降后,再回过头冷冷地嘲讽她的愚蠢。
“如果我知道会让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我……”
“两年前你就不会自婚礼中逃开?”他的黑眸炯炯有神地盯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反应。
练洁衣的身子明显一震,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我还是会离开的,即使时光倒流,我还是会做出相同的决定。”她的双眸流露痛楚。她的决定或许会让彼此痛苦,但却是唯一的方法。
“有时候我真的很痛恨你的诚实。”他淡淡开口,再次肯定其中一定有隐情。
但究竟是什么人有能力对她影响至此,让洁衣连向他求救都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洁衣在害怕什么、在隐瞒什么,这更加深了他要查清楚真相的决心。
他从床上起身,将她